他管。这时,他似乎才发现他二小子已经长大。是呀,瞧他身板,象他哥样高高大大。唉,只不过学校吃喝不好,饥瘦些……说实话,玉厚老汉在心里时常为自己子女而骄傲。孩子们个个都懂事明理,长得茁茁壮壮。
这就是他生命全部意义。这就是他活着全部价值。
现在,天已经麻糊糊。少平他妈突然惊慌地在锅台边叫道:“哎呀,天!这死人咋忘喂猪!”
孙玉厚听就火,正要开口数落老婆,就听见女儿兰香在灶火圪崂里说:“妈,猪已经喂过……”窑里所有人目光,齐投向这个他们谁也没有留意十三岁孩子。她正从筐子里往外倒柴禾。她不知什时间已经捡回来好几筐柴禾,足够两天烧。可爱兰香默默地做着她能做切活。
孙玉厚老两口大受感动地看着他们这个最小孩子,连句话也说不出来。按说,她是家里最小娃娃,应该娇惯些。可孩子长这大,还没给她扯过件象样衣服。现在她已经到石圪节上初中,身上还七长八短地穿着前两年旧衣服。
孙玉厚难受地从窑里走出来,站在自家院子里,不停地挖着旱烟袋。他佝偻着高大身躯,失神地望着东拉河对面黑乎乎庙坪山。山依然象他年轻时样,没高尺,也没低尺。可他已经老,也更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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