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到那些地方出差机会。”
“要是个人在那远地方玩,也没什意思!”亚萍说。
“你去不会是个人,有克南陪你哩……”
“希望不是他,而是你!”
高加林猛地回过头,眼睛像燃烧似看着黄亚萍。
“哪还有什人哩?””你不是个人?””?””嗯!”加林下子感动心跳得像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似。
亚萍声音突然变得非常轻柔地说:”加林,你别怕,咱们块坐坐。”
高加林犹豫下,就和她起走到旁边片不太茂密小杏树林里。他们坐下来,两个人都摘几片杏叶,在手里捏着,摸着,撕着,半天谁也没说话。
“要走……”亚萍突然开口说。
“到什地方出差去?”加林转过头问。
黄亚萍眼里泪花闪闪,激动地说:”加林!自从你到县里以后,心就天也没有宁静过。在学校时,就很喜欢你。不过,那时们年龄都小,不太懂这些事。后来你又回农村……现在,当再看见你时候,才知道真正爱人是你!克南并不反感,但实际上对他产生不爱情。实际上,父母亲比更爱他……咱们在块生活吧!跟们家到南京去!你是个很有前途人,在大城市里就会有大发展。回去可能在省广播电台当播音员;定让父亲设法通过关系,让你到《新华日报》或者省电台去当记者……”高加林低下头,只手狠狠从地里拔出棵羊角草,又随手扔到坡底下;接着又拔出棵,自己也跟着站起来。
亚萍也跟着站起来;她闪着泪光眼睛直在盯着他脸。加林手在自己光胳膊上摸把,说:”冷得实在受不,咱们
“不是出差,是永远离开这里!”亚萍怔怔地望着灯火闪烁城市,说。”啊?”加林忍不住失口叫声。
“……父亲很快就要转业到南京工作,也要调过去。”亚萍转过头对加林说。”你愿意走吗?”加林眼睛紧紧盯着她眼睛。
黄亚萍把脸稍微迈开点,憧憬似地望着星光灿烂远方,喃喃地说:”当然愿意走!南方,是家乡,从小生在那里,尽管后来跟父母到北方,但梦里都想念美丽故乡……”她眼里似乎闪动着泪水,喃喃地念道:”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加林忍不住接着她念道:”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亚萍转过头,热烈地望着加林,说:”南京离杭州很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就是江苏省……”
“唉……”加林叹口气,”那些地方这辈子是去不成!””你想不想去?”亚萍扬起头,脸上露出种无法描述微笑。”联合国都想去!”加林把手中树叶丢,把头扭到边去。”是问你想不想去南京、苏州、杭州、还有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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