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也笑,说:”永远是个调皮鬼!还没结婚就离婚哩!”她父亲又低下头看报纸,笑眯眯地,嘴里也嘟囔句:”真是个调皮鬼……”
两位老人谁都没认真对待女儿这句话–他们不久就会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
黄亚萍现在进步认定,她得很快去找加林谈明她心思。决不能再拖下去!早点解决,所有当事人精神上也就早点解脱。她不能再这样瞒着克南,也不能再这样折磨他。她梳完头,换身深蓝色学生装,晚饭也没吃,就从家里出来,径直向县委走去。
她来到通讯组,高加林不在办公室,门上还吊把锁。
是不是下乡去?她感到很难受。她很快到隔壁窑洞问景若虹。老景告诉她,加林没有下乡,今天天都在办公室写稿子,刚才吃完饭出去散步去。
,赌气地说,也不看他。”心脏病?”克南慌,”你什时候得?”
“哎呀!谁有心脏病?你真笨!你连个玩笑都听不来嘛!”亚萍又烦又躁地说。”看见不像是开玩笑,也就当成真。”克南松口气,笑着说。他给自己倒杯水,坐在桌前椅子上,说:”亚萍,加林参加工作,来县上时间已经不短。今天才突然想起,咱两个应该请他吃顿饭。在学校时,咱们关系都不错,你和加林也谈得来,现在在县城里工作同学也不多……就在国营食堂请他,那里人熟,个系统,方便……”
黄亚萍躺在床上,句话也不说。
克南又问她:”你说行不行?”
躺在床上黄亚萍转过脸,几乎是央告着说:”好克南哩,你不要扯这些,心烦得要命,你不要再折磨!你上班去,让睡会……”克南见她这样,只好站起来。他走到门前,又折转身,准备亲下亚萍。黄亚萍下子把头蒙在被子里,喊叫说:”不要这样!你快走!”克南又失望又急躁地叹口气,走。
黄亚萍躺在床上,好长时间爬不起来。她刹那间觉得很痛苦:克南太老实,他竟然看不出来她爱加林,还要请加林吃饭!她觉得也对克南有点太残酷。她暂时决定今天中午不去找加林谈。吃下午饭时,她心烦意乱地回到家里。
他父亲正戴着老花镜。,仔细地读报纸上扁社论,红铅笔在字行下道道划着。她母亲见她回来,赶忙从后边箱子里拿出件衣服,说:”克南他爸去上海出差给你买,克南妈才送来,你试试……”
她把她妈递到手边衣服推,说:”先放边去。不舒服……”她爸侧过头,眼睛从镜框上面瞅着她说:”亚萍,看你最近好像精神不大对,像有什心事?”
亚萍也不看父亲,拿梳子对着镜子认真地边梳头发,边说:”不久,可能做出个重大决定。不过,现在不告诉你们。””是不是要和克南结婚?”她母亲问她。
“不,离婚!”她说完,忍不住为这句话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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