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眼前有座碾坊,有条渡船,本想要渡船,现在就决定要碾坊吧。渡船是活动,不如碾坊固定,这小子会打算盘呢。”
中寨人是个米场经纪人,话说得极有斤两,他明知道“渡船”指是什意思,但他可并不说穿。他看到老船夫口唇嚅动,想要说话,中寨人便又抢着说道:
“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可怜顺顺家那个大老,相貌表堂堂,会淹死在水里!”
老船夫被这句话在心上戳下,把想问话咽住。中寨人上岸走去后,老船夫闷闷立在船头,痴许久。又把二老日前过渡时落漠神气温习番,心中大不快乐。
翠翠在塔下玩得极高兴,走到溪边高岩上想要祖父唱唱歌,见祖父不理会她,路埋怨赶下溪边去。到溪边方见到祖父神气十分沮丧,可不明白为什原因。翠翠来,祖父看看翠翠快活黑脸儿,粗卤笑笑。对溪有扛货物过渡,便不说什,沉默把船拉过溪南,到中心却大声唱起歌来。把人渡过溪,祖父跳上码头走近翠翠身边来,还是那粗卤笑着,把手抚着头额。
翠翠向竹林里跑去,老船夫半天还不下船,这件事从傩送二老看来,前途显然有点不利。虽老船夫言词之间,无句话不在说明“这事有边”,但那畏畏缩缩说明,极不得体,二老想起他哥哥,便把这件事曲解。他有点愤愤不平,有点儿气恼。回到家里第三天,中寨有人来探口风,在河街顺顺家中住下,把话问及顺顺,想明白二老心中,是不是还有意接受那座新碾坊,顺顺就转问二老自己意见怎样。
二老说:“爸爸,你以为这事为你,家中多座碾坊多个人,你可以快活,你就答应。若果为是,要好好去想下,过些日子再说它吧。尚不知道应当得座碾坊,还应当得只渡船;因为命里或只许撑个渡船!”
探口风人把话记住,回中寨去报命。到碧溪岨过渡时,见到老船夫,想起二老说话,不由得不眯眯笑着。老船夫问明白他是中寨人,就又问他上城作些什事。
那心中有分寸中寨人说:
“什事也不作,只是过河街船总顺顺家里坐会儿。”
翠翠说:
“爷爷怎,你发痧?你躺到荫下去歇歇,来管船!”
“你来管船,好妙,这只船归你管!”
老船夫似乎当真发痧,心头发闷,虽当着翠翠还显出硬扎样子,独自走回屋里后,找寻得到些碎瓷片,在自己臂上腿上扎几下,放
“无事不登三宝殿,坐定就有话说!”
“话倒说几句。”
“说些什话?”那人不再说。老船夫却问道:“听说你们中寨人想把河边座碾坊连同家中闺女送给河街上顺顺,这事情有不有点眉目?”
那中寨人笑。“事情成。问过顺顺,顺顺很愿意和中寨人结亲家,又问过那小伙子,……”
“小伙子意思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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