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见他就说:‘大老,笑话吗,已经说过。真话呢,看你自己命运去。’当真看他命运去,不过明白他命运,还是在你老人家手上捏着紧紧。”
“不是那说!若捏得定这件事,马上就答应
老船夫问:“是什笑话?”
那人说:“伯伯你若不多心时,这笑话也可以当真话去听咧。”
接着说下去就是顺顺家大老如何在人家面前赞美翠翠,且如何托他来探听老船夫口气那件事。末同老船夫来转述另回会话情形。“问他:‘大老,大老,你是说真话还是说笑话?’他就说:‘你为去探听探听那老,欢喜翠翠,想要翠翠,是真话呀!’说:‘这人口钝得很,说出口收不回,万老巴掌打来呢?’他说:‘你怕打,你先当笑话去说,不会挨打!’所以,伯伯,就把这件真事情当笑话来同你说。你试想想,他初九从川东回来见时,应当如何回答他?”
老船夫记起前次大老亲口所说话,知道大老意思很真,且知道顺顺也欢喜翠翠,故心里很高兴。但这件事照规矩得这个人带封点心亲自到碧溪岨家中去说,方见得慎重其事。老船夫说:“等他来时你说:老家伙听过笑话后,自己也说个笑话,他说:‘车是车路,马是马路,各有走法。大老走是车路,应当由大老爹爹作主,请媒人来正正经经同说。走是马路,应当自己作主,站在渡口对溪高崖上,为翠翠唱三年六个月歌。’”
“伯伯,若唱三年六个月歌动得翠翠心,赶明天就自己来唱歌。”
托过他事情来。便问道:
“伯伯,你翠翠今年十几岁?”
“满十四岁进十五岁。”老船夫说过这句话后,便接着在心中计算过去年月。
“十四岁多能干!将来谁得她真有福气!”
“有什福气?又无碾坊陪嫁,个光人。”
“你以为翠翠肯还会不肯吗?”
“不咧,人家以为这件事情你老人家肯翠翠便无有不肯呢。”
“不能那说,这是她事呵!”
“便是她事情,可是必须老作主,人家也仍然以为在日头月光下唱三年六个月歌,还不如得伯伯说句话好!”
“那,说,们就这样办,等他从川东回来时,要他同顺顺去说个明白。呢,也先问问翠翠,若以为听三年六个月歌再跟那唱歌人走去有意思些,就请你劝大老走他那弯弯曲曲马路。”
“别说个光人,个有用人,两只手敌得五座碾坊!洛阳桥也是鲁班两只手造成!……”这样那样说着,表示对老船夫抗议,说到后来那人自然笑。
老船夫也笑,心想:“翠翠有两只手,将来也去造洛阳桥吧,新鲜事!”
那人过会又说:
“茶峒人年青男子眼睛光,选媳妇也极在行。伯伯,你若不多心时,就说个笑话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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