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你说得她好。正担心,将来哪里去找制服她人,田家六喜为人忠厚老实,会更惯坏她。”
两人正怀着分温暖情感,谈说起长顺小女儿夭夭切,以为夭夭在家里耳朵会发热。那保安队长,却带个税局里稽核,个过路陌生军官,又进屋里来。见会长就开口说:“会长,们来打牌,要他们摆桌子到后厅里吧。”
且指定同来那个陌生人介绍:“这是老同学,在明耻中学就同学,又同在军官学校毕业,现在第十三区司令部办事,是个伟人!们同班这个!”于是翘起被烟熏得黄黄大拇指。
这种介绍使得那个年青军官哭笑皆非,嘴角缩
放心,就说:“亲家,这你不用担心,不会派款。报上早说过。上面有过命令,不许借此为名,苛索民间。演说辞也上过报,七月二十日子,你不看到过?”
长顺说:“以为这事乡下办不通。”
会长说:“自然喽,城里人想起事情,有几件事乡下办得通?……说,亲家,你橘子今年下多少?听管事说常德府货俏得很,外国货到汉口不多,你赶忙装几船下去,莫让会同洪江、溆浦人占上风抢先!”
长顺笑起来,“还是让溆浦人占上风,忙不。还要等黑子两兄弟船回来,装橘子下去,也去看看常德府新生活,办点年货。”
“是不是今年冬腊月二姑娘要出门,到王保董家做媳妇?
那们就有酒吃。“
“哪里哪里,事情还早咧。姑爷八月间来信说,年纪小,不结婚。是你干女儿夭夭,想要带她下常德府看看,说隔两年,世界全变,不去看看,将来去走路也不懂规矩,抬脚就罚立正,被人笑话!”
会长说:“你家夭夭还会被人笑话吗?她精灵灵,九头鸟,穿山甲,天上地下什不懂?什不会?上回在铺子里和烟溪人谈生意,她正在买花线,年轻人眼睛尖,老远见就叫‘干爹!干爹!’说:”夭夭,个月不见你,你又长大。你个夏天绣花要用几十斤丝线?为什总不到家里来同大毛姐玩?‘她说:“忙咧。’‘你个小毛丫头,家里有什事要你忙?忙嫁妆,日子早咧。二姐不出门,爹爹哪舍得你!’说得她脸红红,丝线不买就跑。要她喝杯茶也不肯。这个小精怪,主意多端,干爹还不如她!”
长顺听会长谈起这个女儿故事,很觉得快乐,不由得不笑将起来。“夭夭缦,生成就是个小猴儿精,什都要动动手。不关她事也动动手。自己事呢,谁也不让插手,通通动不得,要件件自己来。她娘也怕她,不动她。天当真忙到晚,忙些什事,谁知道。”
“亲家,你别说,她倒真是把手。俗话说:洛阳桥是人造,是鲁班大师傅两只手造。夭夭那两只手,小虽小,硬朗朗,照相书说,会帮男子兴家立业。可惜毛毛小,无福气,不然早要他向你磕头,讨夭夭做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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