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威霆站起身,顿觉头晕目眩,好久才平缓过来。他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他故意支开孙警卫,故意对顾海事不闻不问,就是想给孙警卫创造接应顾海机会。他每天晚上躺在床上,还在想着顾海盖着那床潮湿被子蜷缩在地道里,哪想到他压根没有盖被子……
在屋子里踱步数圈,顾威霆终于在那块地板上停下来。
俯下身细细听着里面动静,连他这种敏锐耳朵,都察觉不到里面有任何动静。
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顾威霆猛地掀开地板,利索地钻进去。
孙警卫脸瞬间变色,副身不由己表情。
“首长,这也是为您着想啊,他要真是个犯人,您把地道埋上,眼皮都不眨下。关键他不是犯人,他是您亲儿子啊!那阴暗地方,连条腿都伸不开,就算是有饭吃有水喝也受不啊!”
顾威霆冷眼质疑着孙警卫,“地道两边都有口,你没偷偷把他拉上去,到你房间吃吃喝喝,睡个饱觉?”
“他也真去也就好!”孙警卫此时此刻才敢道出真话,“首长,不瞒您说,他能用到,都往地道里送,他可样都没要,那些东西怎扔下去还怎扔上来!就连给他塞进去被子,他都没扯过去盖下,就那愣生生地冻着。首长,现在是什季节啊?咱们穿多厚衣服站在外面还搓手呢!您想想小海,他这三个晚上是怎熬过来?”
顾威霆心抖抖,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首长,已经三天。”
顾威霆明知故问,“什三天?”
孙警卫这两天急得嘴皮子上都长大泡,顾威霆越是沉得住气,他心里越是胆寒。因为他心里再清楚不过,顾海在这下面每秒钟对于顾威霆而言意味着什。
“小海在地道里已经待三天。”
顾威霆冷冷笑,“不到三天,不过六十八个小时而已。”
“你最好别耸人听闻。”
“首长!”孙警卫五尺大汉,急得都快痛哭流涕,“真不是耸人听闻啊,小海他真是不吃不喝啊!他要是像前阵子那样,耍点儿小聪明也就好,可他这次真是和您杠上!”
顾威霆怒吼,“那就让他死在下面好!”
孙警卫悲哀目光注视顾威霆半晌,淡淡开口说道:“首长,您不发话,是不敢贸然下去。所以,小海现在什样,点儿都不清楚”
说完这句话,孙警卫自觉地走出顾威霆屋子。
孙警卫实在憋不住,“首长,您何苦呢?您看您这两天脸色都差成什样?回头这孩子没垮,您先垮……”
“成什样?”顾威霆嘴硬,“不是好好?”
“您要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您怎会把时间记得那清楚?”
顾威霆时语塞,阴测测眼神瞟孙警卫眼。
“你也别来这揭老底,你以为不知道?你整天往地道里送饭、送菜、送被子,照这样下去,他在下面待半年都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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