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月影浮动,流光徘徊,她步步走近,隔着三步远距离微微皱眉:“喝很多酒?今夜你太任性。从前你不是这没分寸人。今夜是什时候,由得你这样胡来?”
他把握住她手,将她拉得贴近,眼角眉梢又是那种秋水桃花似笑:“你不是正希望如此?”
她微微抬眼眸,默不作声瞧着他。他右手抬起来,半晌,落在她腰间,克制不住似地紧紧搂住他。她由他抱着,由他将头埋进她肩窝。他在她耳边轻笑,嗓音却被冻住似森寒:“很多时候,看到你这无动于衷模样,都想把掐死你算。你说得没错,喜欢你喜欢到这个地步,是不是怪恶心?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爱恨,也许你说才是对,是血缘将们绑到起,让自苦又自拔不能,你看到这样,是不是挺开心?”
他左手与她五指相扣,越扣越紧,她却没有挣扎,空着那只手微微抬起来,终于还是放下去。可能她自己都不晓得该去握住些什。嘴唇动动,也没有说出任何话来。
他唇贴住她耳畔,像是习惯她沉默,轻声道:“你想要公仪家乱起来,越乱越好,不去晗妹葬礼,就让三叔对心存芥蒂,这不是正好?晗妹是怎死,接下来,你又想做什?没关系,酒酒,就算你惹得这样不快活,可你想要做什,都会陪着你。你是来报仇,倘若你说是真,欠你这多。”那些语声就像是情人呢喃。
她僵僵,却只是垂下眼,由着他唇印上她耳廓:“你醉,阿斐。”他慢慢放开她,漆黑天幕里挂轮皎皎孤月,他看着她,半晌,点头笑道:“你说得没错,醉。”三日后,公仪晗下葬。这女孩子才十七岁,便被迫结束自己短暂生,是公仪珊杀她。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杀人放火。
半月后,柸中进入八月酷暑。公仪斐向来风雅,后花园比起般大贵人家添置不少河滩野趣,其中有项便是园东自雨亭,以水车将塘中池水引入凉亭檐顶,池水从檐顶喷泄而下,沿着四角滴沥飘洒,即便是酷暑夏日,殿中也是凛若高秋。
君玮曾经以个小说家立场谆谆教导,认为风雅之处必当发生什风雅之事,不然就对不起设计师。这真是童言无忌语成谶。不知那些事是否风雅,看似只是平常幸福,却珍稀得就像是虚幻梦境。
卿酒酒似乎尤其怕热,大约是囿于年幼在妓院长大心理阴影,从不着轻纱被子之类凉薄衣物,天气热得厉害,便带着画未端棋盘去自雨亭避暑,时时能碰到搬藤床躺在此看书公仪斐。但私心里觉得,第次是偶遇,尔后次次相遇,多半是公仪斐在这里等着她。因在此处两人才有些般夫妻模样,能心平气和地说说话,偶尔还能聊聊年少趣事,讨论两句棋谱。她神情终是冷淡,他也浑不在意,仿佛那时说过想要掐死她那些狠话,只是醉后戏言罢。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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