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来看着苏陌叶脸上面具,诚恳劝道:“这多年你也没有办法放下她,因为你让你回忆里什也没有,只有她,你主动把其他东西都尘封,她就更加清晰,更加深刻,让你更加痛苦。”她认真地比画:“但其实那样是不对,除她以外还有很多其他人,其他事
过没有?”话间用手指敲着草皮打拍子唱起来,“月令花,天上雪,花初放,始凋谢,刻生,刻灭,月出不见花,花开不见月,月令花不知,花亦不识月,花开刻生,花谢刻灭。”
凤九幼年疲懒,正经课业修得笔糊涂账,令白止帝君十分头疼,但于歌舞项却极有天分,小时候也爱显摆,只是后来随着她姑姑白浅看几册话本,以为人前歌舞乃戏子行径,此后才罢。今夜为安慰苏陌叶,不惜在他跟前做戏子行,凤九自觉为朋友真是两肋插刀,够豪情,够仗义。
歌谣挺忧伤,凤九唱得亦动情,苏陌叶听罢,却只淡淡道句:“唱得不错。”便再无话。
今夜陌少有些难搞,但他这个模样,就更需要她安慰。瞧着入定般黑夜,凤九没话找话地继续道:“嘛,对花草类其实不大有兴趣,但书上记载这个月令花却想来看看。你可能不晓得,传说这种花只在玉女诞上开花,开花时不能见月光,所以每年这个时候都没有月亮。其实和月令花比起来,你和阿……”
阿兰若这个名字已到嘴边,凤九又咽回去。陌少此时正在伤情之中,伤正是阿兰若,照她经验,此时不提阿兰若名字好些。她自以为聪慧地拿出个“她”字来代替,道:“你和她,你们拥有过回忆已经很好,你看这个月令花,传说它其实直想要见见月光,但是月出不见花,花开不见月,直都见不到,有情却无缘,这岂不是件更加悲伤事情吗?”
苏陌叶没有回话,静阵,凤九待再要说话,语音却消没在徐然渐起亮光之中,眼睛时也瞪大。
渐起莹光显出周围景致,条溪湾绕出块辽阔花地,丛聚月令花树间,细小重瓣花攒成花簇,发出朦胧白光,脱落枝头盈盈飘向空中,似染层月色霜华。方花地就像方小小天幕,被浮在半空花朵铺开片璀璨星河。
原来这就是月令花开。这等美景,在青丘不曾见过,九重天亦不曾见过。
凤九激动地偏头去瞧苏陌叶,见陌少手枕着头,依然十分沉默,沉默得很有气度。不禁在心中唏嘘,将个情场浪子伤到这步田地,两百多年过去,这个浪子依然这伤,阿兰若是个人才。
瞧着颓然落寞言不发陌少,凤九不大忍心,蹭两蹭挨过去,与苏陌叶隔着个茶席远,抬手指定空中似雪霭飘扬月令花,将开解大业进行到底,“唔,你看,这个月令花开为什这漂亮,因为今天晚上什都没有,只有它在开放,是唯光亮色彩,们眼睛只能看到它,所以认为它最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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