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不解。
待瞧见被救白衣美人踮着左脚半边身量都靠在青年身上时,方拍脑袋悟,原是美人被自己适才撞,跌得脚伤,青年直直盯着自己,大约是对自己这个伤人凶手无声谴责罢。
这个事,原是自己方才处得不妥。
凤九三步作两步下楼来,最后两步台阶,因脚上个虚浮差点儿跪下,被青年伸手扶住,力道不轻不重,拿捏得正好。他这个义举,她自然需抬首言谢,顺势将手中几颗金锞子递到旁白衣美人手中。她做这个公主,别没有,就是钱多。
美人瞧着手中金锞子,有些讶然。凤九上前拱手:“方才事急冲撞姑娘,还令姑娘受伤,身上别无其他唯有些俗物,望姑娘收下权作药庐诊金。姑娘若收下便是宽谅,姑娘若不喜欢金子,”她将胀鼓鼓钱袋子抽,“这里还有银子珍珠宝石明玉,姑娘喜欢哪种?不用客气!”
子上杯叠杯盘叠盘,什清炒蛇蛋、椒盐蛇条、生焖蛇肉、炖蛇汤,十来道菜从蛇儿子到蛇老子,个不落下。
离桌子几步远立道屏风,屏风后头搁个呕盆。
凤九静默半日,颤抖地提起筷子,筷口,吞呕,几十筷子下去,胆汁几欲呕出来方才罢休。自觉最后几轮至少提筷子时手不抖,也算个长进,凡事不可操之过急,需循序渐进,留明日再战。惨白着脸推门而出,深脚浅脚移向楼口欲打道回府。
方才道蛇羹,平心而论倒是鲜美。若是将青殿做成蛇羹,青殿那般宏巨身量,不晓得能做多少盆。脑中蓦然浮现出青殿吐芯长嘶威风面容,股蛇腥味自胃中直翻到喉咙口,凤九脸色变,捂嘴大步向包间冲。
因转身太过急切,未留神身后徐行位白衣少女,冲撞之下白衣女子呀声,顺着楼阶直跌而下。
番漂亮赔罪话刚说完,姑娘还没有反应,却听玄衣青年向她低声唤:“殿下。”
窗外突然落起场豪雨,哗啦啦似就地散落壶玉珠。凤九茫然地转过头。
无根水自九天倾洒,如同匹雪白瀑布垂挂屋檐。瀑布前头,青年身姿颀长,黑发如墨,眉眼宛如画成。目光相接处,仿似迎来场暮冬时节雪冻。
他称自己……殿下?
凤九脑袋轰,这个冷冰
凤九傻眼望,位正欲上楼玄衣青年千钧时刻抬手揽,恰好将跌落白衣女子接入怀中。
凤九心中赞叹,好个英雄救美。但英雄面目都没看清,胃中又是阵翻腾,赶紧撒脚丫子朝包间中呕盆疾奔。
扶着呕盆呕半日,方顺过气来。再推门时,步子都是飘。恍惚地飘到楼梯口欲下楼,迎面却撞上道冷肃目光。
自古来英雄救美,又似这般英雄救美,众目睽睽下美人在怀,自然是四目相对,眼两眼,含情目里定姻缘。但这个四目相对,须是英雄和美人四目相对,方是段风流。
此刻,救人英雄却来和自己大眼瞪小眼,这是唱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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