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抬脚继续往前走:“什东西,没听说过。”少年口气没出来,当场就气晕过去。
凤九是三天后想起这个典故,彼时她正陪坐在庆云殿中,看她姑姑如何教养儿子。
庆云殿中住是白浅同夜华心肝儿,人称糯米团子小天孙阿离。
身明黄小天孙就坐在她娘亲跟前,见着大人们坐椅子都能够双脚着地四平八稳,他却只能悬在半空,卯足劲儿想要把脚够到地上,但个子太小,椅子又太高,呲着牙努力半天连个脚尖也没够着,悻悻作罢,于是垂头丧气地耷拉着个小脑袋听她娘亲训话。
白浅本正经,语重心长:“娘亲听闻你父君十来岁就会背《大萨遮尼乾子所说经》,还会背《胜思惟梵天所问经》,还会背《底喱三味耶不动尊威怒王使者念诵法》,却怎把你惯得这样,已经五百多岁,连个《慧琳音义》也背不好,当然……背不好也不是什大事吧,但终归你不能让娘亲和父君丢脸啊。”
拂身前那个水印儿,意料之中地没有拂得开,就有些为难地、恭敬地、谦谨地、客气疏离地又难掩喜悦地,同他请辞:“啊,时不慎手滑,乱仪容,且容凤九先行告退,改日再同帝君请教佛理道法。”
白莲清香逐风而来,他抬起眼帘,递过只硕大瓷壶,慢悠悠地:“仅杯茶算得什,用这个,方才过手时,已将水凉,再往身上倒倒,才真正当得上乱仪容。”
“……”
东华帝君闭世太晨宫太长久,年轻神仙们没什机缘领略他毒舌,但老辈神仙们却没几个敢忘,帝君虽然向话少,但说出来话同他手中剑锋利程度几乎没有两样。
相传魔族少主顽劣,在远古史经上听说东华战名,那年勇闯九重天意欲找东华单挑。结果刚潜进太晨宫,就被伏在四面八方随侍抓获。
糯米团子很有道理地嘟着嘴反驳:“阿离也不想啊,可是阿离在智慧这项上面,遗传是娘亲而不是父君啊!”
凤九扑哧口茶喷出来,白浅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看向她,她边辛苦地憋笑边赶紧摆手解释:“没别意思,最近消化系统不太好,你们继续,继续。”
待白浅转目光同糯米团子算账,不知怎,她就突然想起东华将魔族少主气晕那则传闻。端着茶杯又喝口茶,眼中不由自主地就带点笑意,垂头瞧着身上白衣,笑意淡
那时东华正在不远荷塘自己跟自己下棋。
少年年轻气盛,被制服在地仍破口大骂,意欲激将。
东华收棋摊子路过,少年叫嚣得更加厉害,嚷什听说天族向以讲道德著称,想不到今日见却是如此做派,东华若还有点道德良知便该站出来和自己对打场,而不是由着手下人以多欺少……
东华端着棋盒,走过去又退回来两步,问地上少年:“你说,道……什?”
少年咬着牙:“道德!”又重重强调:“说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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