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做梦呀。”她也笑笑,泪却从眼角滑落,颊上两条淡淡水痕,本能地令他心痛,欲伸手为她拭泪,手动,才想起双手都被锁住。
她注意到那铁链轻响,看它们眼,伸手握住他手腕。那以雷电之精铸成天火亦无法将其烧毁铁链竟在阵金光中化为虚无,他自由,然因被悬在此处六个日夜,体力时不济,跌下,她赶紧抱住他。
他头昏得更甚,迷糊间看到她微扬手,水帘后出现扇银色光门。
他想自己果然是在做梦。
似乎过很长时间。
?是两次还是三次来着?刚刚自寒瀑击身痛苦中清醒过来,便是三殿下也有些恍惚。他摇摇头,将神思略定定,才发现有些不大对劲。天柜七峰,山是幽山,谷是空谷,向确是很清净,但在这谷里,飞瀑入寒潭淙淙水声是从不曾止歇,可此时却点水声也听不到。
他睁开眼睛。
当看清眼前切时,连宋疑心自己是在做梦:囚禁他流瀑静止,悬于崖壁,像块巨大白水精;脚下寒潭亦静止,飞瀑击打岩石水花定格在半空;整个山谷盈满停滞、不会坠落、如梦似幻飘雪;而更为梦幻,是视线尽头那个人。
纤丽女子站在寒潭对面,袭金色长裙,长发未绾,及至脚踝,素色脸,只右眉眉骨处贴金色细小光珠,虽未作妆,却妍丽逼人,令他心惊。
他们视线在半空中相接。
三殿下醒来之时,感到背后那被水刃劈出原本火辣辣伤口处传来阵凉意,舒适幽凉之中,有谁在轻轻地碰触他脊背,那碰触带给他却并非疼痛,而是酥麻。他睁开眼,不动声色地微微偏头,发现自己置身于个石洞之中,躺在张软榻之上,上衣被褪去,肩上缠雪白绷带。幅金丝银线平绣莲纹衣袖铺开在自己身侧,在微微地颤动。
是双柔软手,轻轻贴在自己背部。裸露肌肤感觉到几滴暖热湿意,像场注定无疾而终雨。他怔瞬,才明白那是成玉泪。
她手移到他未绑绷带肩侧,温柔地覆上去,身体贴近
她用他最熟悉那种天真情态弯着眼睛朝他笑下,然后提着裙子涉水而来,纤手撩开凝固寒瀑,站在他面前。那片静止水流被她素手扰乱,化成连串小珠坠入寒潭,于静谧中发出清润叮咚之声。
她仰头望着他,是在笑着,眼里却含着泪,伸手抚上他脸颊,轻声唤他:“连三哥哥。”用他最偏爱柔软带娇语声。
这究竟是不是个梦?
他脑子越发地昏沉,竟无法分辨。他也不想分辨。就算是个梦,那不也很好吗?
他闭着眼笑笑,脸在她手中轻轻靠下,柔声问她:“你怎来?”睁开眼看着她,“是在做梦吗?”是,他定是在做梦,这可是天柜第二峰,若不是梦,她怎会出现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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