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陶壶咕嘟咕嘟煮着水,帝君将注意力重新凝回棋盘上,“你说天君想令你做护族战神护天族太平、佑八荒长安,但若世间生灵都过着如此没有意义人生,你也找不到守护他们意义何在。”
帝君落下子:“彼时问你,对于你而言,什才是有意义?你说
来。虽然九天皆知三殿下乃帝君宠儿,但这未免也太宠点,若非帝君三十来万年从不近女色,九天仙众简直要怀疑三殿下其实不是天君亲儿子而是帝君亲儿子。
帝君在侧,两位押送三殿下来此天将不敢怠慢,到达目地后贴心地站到老远,容行刑前帝君同三殿下嘱咐几句私话,结果却看到帝君和三殿下突然下起棋来。两位神将不明就里,面面相觑阵,试探着走近,正好听到帝君开口:“你和那凡人女子是怎回事?”
两位天将怔,待要再听,只见三殿下抬头淡淡看他们眼,而后二人便被隔在静音术之外,什都听不到。二人也不敢再靠近,对视眼,双双退回方才所站之地。
在帝君问出那句话时,连宋执黑手顿顿。他这四万年,有半时间都是在东华帝君膝前度过。帝君之于他,亦师亦友,九天仙神皆觉帝君不好捉摸,帝君确不好懂,但他倒觉得帝君也并不是那难懂。譬如此时,帝君应该也是真心想同他下棋,但绝不单单是为同他下棋。果然,没走两步他便听到帝君此问。帝君还补充句:“别拿糊弄你父君那套来糊弄。”
他态度平静地落下子:“原本也没有打算糊弄帝君。”语声平缓,“对她是认真,等到受罚结束,会去凡世找她,助她成仙,和永为仙侣。”
帝君不愧活三十多万年,经多见广,听闻他此言也并不惊讶,只道:“从你口中听到‘认真’两个字倒是难得。”又像是随口问,“怎就对个凡人这执着,她难道不也是种‘空’?”
青年静片刻:“别‘空’,可以放下,她,无法放下。”
帝君抬眸看青年阵,似乎习惯性地要去旁端茶盏,没端到,才想起来未化茶具,抬手拂化出整套黑陶茶器,缓缓道:“你成年之时同说法,叹世间万事无常,皆有流转生灭,殊为无聊,问若世间无永恒不变之物,亦无永恒不变之事,那五族生灵汲汲营营忙忙碌碌有何意义?毕竟个‘变’字便可将他们所有努力化为烟云。”
银发神尊行云流水地取天水煮茶:“那时候,你还同举两个例子,说譬如爱权,要数天族,钻营万年谋得个高位,却只消两三错处就被打入尘埃,过往辛勤皆成空无,有何意义。又譬如爱美色,要数魔族,费尽心思得到个美人,却只待十数万个春秋便需面对红颜迟暮,过往心思尽付东流,又有何意义。”
青年颔首:“记得,那是天君第次流露出想让做护族战神意思后,去太晨宫中寻帝君谈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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