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不懂情,不知道个人若真心喜爱另个人,是否能眼睁睁看着她伤心。因此好半晌,国师都没有说话。
见国师良久不语,昭曦自己回答他方才提出那个问题,他远望密林深处,淡淡道:“他对阿玉,大约有三分真心吧,不能更多。”
将昭曦带至灵泉后,国师坐立不安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回洞中瞧瞧连三如何。
甫至洞口,朦胧月辉之下,见两株悬铃木树干上坚冰皆已化去,
焰,而在冰焰冷淡光芒下连三脸阴沉,神色中藏着他从未见过怒意。
国师打个哆嗦,匆忙之间拽住昭曦向后退四五步:“殿下您冷静,这、这,”他灵机动,边推搡着昭曦向后退,边朝洞内胡说八道,“这眼看着要下雨,月色将隐,先领尊者去灵泉,否则待会儿找不着路。殿下今夜原本已耗费许多法力精力,不如趁此时小憩片刻。”
那冰凌已蔓至洞口,裹覆住就近株悬铃木,坚冰吞没树干,树冠恐惧地在夜风中颤抖,昭曦深锁眉头,还要说话:“你……”被国师反手捂住口。仗着人主初醒,法力和体力均未恢复,国师近乎是拦腰拖着昭曦向密林深处狂奔。
跑阵,看向后方,月光之下,只有洞口两株悬铃木被封冻住,那冰凌没有再继续肆虐,国师松口气。
国师虽然从前对季世子不是很客气,但自季世子复苏为人主,想到眼前这人几十万高龄,且是人族之君,国师就忍不住对他尊敬有加。然此时此境,国师不禁也有些怨言:“三殿下和郡主之事,贫道也算旁观许久,”他叹声,“郡主可怜,三殿下却也是有苦衷,尊者又何必如此怪责殿下,还非要将殿下激怒到如此地步呢?”他语重心长,“尊者此时尚未恢复法力,而贫道同三殿下相比,法力堪称低微,倘若果真惹得殿下失控,最后如何局?”最后他总结,“尊者就算对殿下有再多不满,且忍忍吧。”
昭曦闻言,转头看向国师:“说错或做错什吗?”他抚抚眉心,“只是让他认清自己到底是个什样人罢。”
国师暂时将个好道士自修养抛到脑后,忍不住参与这个情感话题,叹息道:“可贫道以为,殿下是真心喜欢郡主。”
昭曦淡淡道:“没说他不喜欢,”他笑下,笑中透出凉意,“但若你果真同他相熟,就该知道,他喜欢不值钱。至于真心,”他嘲讽地问,“依你真知灼见,你觉得,你家殿下能对阿玉有几分真心?”
国师默默。他其实也看不懂这事。他想起冥司中成玉同连宋拥抱,以及今日连宋为成玉失态;可他也想起那夜成玉知晓连宋身份后,来到他府中与连宋那场近似决裂告别。
那夜,成玉曾问连宋他是否曾为名叫长依女仙散半身修为,来此凡世是否也是为长依,连宋均回答是。彼时成玉伤心欲绝却强自忍耐表情,国师到现在都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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