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薄之处吧,想到在吃饭用鲍鱼壳里会热气腾腾地发出香喷喷味道来,就坐立不安。明知道实现不事还要寄予希望时候,最上策就是把希望在头脑里描绘番,稳住身体不动。但实际上却很难做到,总想试验下内心愿望是否和实际相符,甚至还要试验下明明注定是要失望事,在实际体验到这种失望之前,还不肯罢休。实在忍不住,便爬到厨房去。第步就是先瞧瞧放在灶后边鲍鱼壳里是否有那份汤,结果不出所料,昨晚舐得罄尽鲍鱼空壳依然摆在那里,在从天窗漏进来秋阳照耀下,发着光亮。厨娘阿三正将新煮好米饭移到饭桶里去,然后又去搅拌架在火上锅里汤菜。在锅边上流出煮沸米汤,烤干后干刷刷地形成好几道条条,有像极薄吉野纸粘在上边。想饭和汤既然都已做好,就满可以给吃嘛。在这种时候,客气是毫无意义,即使不能如愿以偿,反正也没有什亏可吃,不如干脆催下早饭,尽管在这个家里是只白吃闲饭猫儿,饥饿毕竟还是样。想到这里,便“喵喵”地向阿三叫几声,又似撒娇,又似诉怨诉苦,可阿三根本不予理睬。她生来就是犟脾气,不懂人情,这点是早已领教过,不过,这就要看本领,必须号叫得好,以便唤起她同情。于是又改变喵喵叫声为“噢噢”叫声,连自己都相信,这种悲泣声带有凄惨之音,足以唤起天涯游子断肠之思呢。然而阿三却全然不顾。也许这女人是个聋子。聋子是干不厨娘差事,很可能她只对猫叫声是聋。据说世上有所谓色盲人,本人自以为具有正常视力,可医生却说是个残废。这个阿三大概是声盲吧。声盲当然也属于残废。别看她残废,却十分蛮横,在深夜里,不管怎样要撒尿,请她给开门,她从来没有给开过。偶尔她放出去,却又再也不肯放进来。即便是夏天,那夜里露水也是于身体有害,更何况深秋之严霜。在屋檐下整夜伫立,等待日出,其茹苦含辛,真是常人无法想象。前些日子,被她关在门外,遭到野犬袭击,几乎九死生,多亏后来爬到堆物房顶上,在那里整整颤抖夜。这些都是起因于阿三不讲情面所造成恶果。对于她这样人,不管你怎样哀恳她,也决不会有反应。不过,这就和平常所说“挨饿才想到祈神”、“人贫则志短”、“见人家姑娘就想写情书”样,遇上这种情况,还是要向她求求。在第三次“噢噢”叫唤时候,为唤起她注意,特地发出复杂叫声。自信这美妙声音不劣于贝多芬交响曲,但对于阿三似乎仍然不起任何作用。阿三突然屈下膝来,揭开室内藏东西地窖上那块地板,从中取出条四寸长硬木炭,在炭炉角上敲,敲成三截,周围都被炭末弄得黑乎乎片,好像还有炭末飞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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