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话,失窃东西,没有。”
“你真犟,那好,随你便。反正也不想写失盗诉状啦。”
“那也不告诉你被偷哪些东西。写诉状是你自己事,并没有非请你写不可呀。”
“那就算啦。”主人说着,下子站起来,照例又回到他书斋里去。主人妻子回到起居间坐在针线箱前。两人都是有十来分钟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两眼直瞪瞪地望着隔扇。
不料就在这时,馈赠山药多多良三平君推开门精神抖擞地走进来。这位多多良三平原来做过主人家“书生”,现在已从法政大学毕业,受雇于某公司矿产部。这也是个实业家幼苗,是铃木藤十郎君小字辈。三平君由于以前和这家关系,时常来拜访过去先生草庐,遇上星期天就呆上天才回去,和这个家族保持着亲密无间情谊。
“你说什?”
“欧坦丁·巴莱欧洛卡斯!”
“什意思?你说那个欧坦丁·巴莱欧洛卡斯是什意思?”
“你不用问啦,再写下件吧。”
“下件先不用管,请你无论如何也得告诉欧坦丁·巴莱欧洛卡斯是什意思。”
“山药箱。”妻子说。
“怎,连山药也偷去?他是想煮着吃,还是想做‘山药汁’?”
“怎会知道他要怎吃,请你去找小偷问吧。”
“值多少钱?”
“可不知道山药价钱。”
外褂。那是河野家婶母去世时遗下纪念物,别看是绢织,可和现在绢织物大不相同啊。”
“不想听你那套什同与不同。你说吧,值多少钱?”主人说。
“十五元。”妻子说。
“穿十五元外褂,太阔绰,和你身份不配呀。”主人说。
“你管得着吗?又不是你给买。”妻子说。
“根本就什意思也没有。”
“告诉下有什不好?你呀,总是瞧不起,明知道人家不懂英语,故意用英语损人。”
“别胡搅蛮缠,快些接着往下说呀。不抓紧时间提出诉状,失盗东西可就找不回来,你晓得吗?”
“反正现在提出诉状也无济于事,还是请你告诉欧坦丁·巴莱欧洛卡斯是什意思吧。”
“你真是个讨厌女人啊。不是说吗?没有什意思。”
“那,就写上十二元五角吧。”
“你真会胡来,即便是从唐津地方掘来吧,天下哪有十二元五角钱这贵山药呀。”
“不过,你刚才不是说你不知道价钱吗?”
“是不知道。不知道是不知道,不过十二元五角也未免太没谱啦。”
“这可怪啦,你不知道,可你又说十二元五角太没谱,简直是不合乎逻辑嘛。所以说你是欧坦丁·巴莱欧洛卡斯嘛。”
“下个是什?”主人问。
“黑布袜子双。”妻子说。
“是你?”主人问。
“还不是你?价钱两毛五分。”妻子说。
“下个?”主人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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