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着
顶鸭舌帽。
帽檐遮住
他
眼，只露出鼻梁和下巴。看起来更像个杀手。
白锦曦没有多问，只领着他，走上台阶，敲开值班室门。
值班周老头，跟白锦曦是老相识。她嘴甜，市局哪个科室都混得开，办事也方便。估摸着韩沉这几天也是听闻她这个名声，所以才找他帮这个忙。
周老头睡眼惺忪地望着他们，有点见怪不怪意思，慢吞吞地掏出钥匙：“小白，又连夜查案啊？真会挑时候，
刚眯着会儿。”
他弯腰跳下车，然后站在车边，貌似……在等待。
白锦曦愣愣地看着他这番举动。身后周小篆几个人却已经开始挤眉弄眼。周小篆那天在办公室目睹徐司白吃韩沉飞醋，早就留个心，此刻压着嗓子，兴奋又困惑地小声问：“老大！怎
回事！韩神为什会来接你下班？好紧张啊要不要给徐法医通风报信？！”
白锦曦回头看他眼：“你实在是想、多、！”
她也跳下车。
韩沉看她眼，迈步向前。白锦曦立刻跟着。走两步，离车子远，她开口：“有什事？”
不走，他们也不能赶人家啊。于是就这三个人安静地呆着。
时间分秒流逝，白锦曦百无聊赖地盯着监控画面。偶尔转头，就见韩沉依旧那坐着，透过淡淡烟气，他轮廓显得越发朦胧，眉眼却越发乌黑。他夹着香烟那只手，垂在椅子扶手旁，偶尔拿起轻吸口，整个人显得特别静。
而他要喝水，也不再差遣白锦曦。自己拿着杯子靠过去，弯腰接满，再慢慢喝光。
晚上时间，就这打发过去。
到夜里十二点，周小篆和另名同事来接班。
白锦曦“嘿嘿”笑：“谢啦周叔，改天给你捎条好烟。”
门打开，周老头哼哼唧唧又走回他小屋里。白锦曦伸手打开电灯，照亮室寂静。
她转头看着韩沉。
他摘下帽子，丢在桌上，抬头环顾周。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他眼神似乎有些不同。平时吧，那漂亮眼睛总是冷冰冰，幽沉迫人。而此刻，他望着满屋子档案柜，目光很平静，很专注。
好像这才是他真正关心
韩沉手指弯，将已经掐熄烟头弹进路旁垃圾桶里。
“后天要走。今晚去帮办事。”
——
市公安局老档案馆，位于城市东郊片老楼里。此时已是深夜，天空中云层厚重，遮住半轮明月，大地黯淡。
白锦曦走到档案馆门口，又转头看看身边男人。
看到韩沉还在，他们都有些讶异。但也没有多问。白锦曦把些事项交代给周小篆，就准备撤退。她打个哈欠，拿起自己包。偷偷又用眼角余光瞟瞟韩沉——他还打算在这里坐多久？
结果就看到他也起身。
他生得本就高大，这起身，立马显得车厢里特别挤。大家都看着他。
他看着白锦曦：“你下班？”
白锦曦：“……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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