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书,才知道金银花原来还有个名字叫“鸳鸯藤”,花开时,先是白色,其后变黄,白时如银,黄时似金,金银相映,绚烂多姿,所以被称为金银花。又因为蒂二花,两条花蕊探在外,成双成对,形影不离,状如雄雌相伴,又似鸳鸯对舞,故有“鸳鸯藤”之称……今日决定送李妍进宫,不过是顺水推舟人情,应与不应都挡不住她脚步,而她既然敢告诉身世,以她心思城府,只怕容不得随意拒绝,既然结果不能变,不妨卖她个人情。今日没有给她任何承诺,她也没有相逼,如此看来她要不过是个态度而已,但既然应承她,这个人情自要落到实处。其实有些分不清所要做究竟对不对,可对李妍感情有些复杂,除敬佩还有同情,也许还有种对自己鄙视,诚如人所说,她确比强。
想起阿爹死,心中涩痛,再难落笔,索性搁下毛笔,取出存放绢帕小竹箱,注明日期后把绢帕搁到竹箱中。从第次决定记录下自己欢乐,不知不觉中已经有这多。
小谦停在案头,忙把竹箱锁回柜子中,回身解下小谦腿上缚绢条:
黄连二钱,生栀子二钱半,金银花二钱半,生甘草半钱,小火
姑娘,带李三郎去看眼,就说帕子是她。”说完低头开始吃饭。李敢由字迹遥想人风采,肯定期望甚高,见之下定会失望,断念头对他绝对是好事件。
红姑愣会儿,看只顾吃饭,摇摇头叹道:“弄不明白你们想要什,看你对李妍举动,应该有想捧她意思,可直到如今连点儿动静也无。如果连李三郎都看不上眼,这长安城里可很难寻到更好。”
红姑说完话,拿起筷子刚吃口菜,忽地抬头盯着,满面震撼,向她点点头,低头继续吃饭。红姑嘴里含着菜,发半晌呆,最后自言自语地感叹道:“你们两个,你们两个…”
用完饭,和红姑商量会儿园子里生意往来后,就匆匆赶回自己屋子。
月儿已上柳梢头,小淘、小谦却仍未回来,正等得不耐烦,小谦扑着翅膀落在窗棂上。招下手,它飞到胳膊上,含笑解下它脚上缚着绢条,小小蝇头小字:
小淘又闯什祸?怎变成黑乌鸦?你们相斗,却要无辜遭殃,今日恰穿件素白袍,小淘直落身上,墨虽已半干,仍是污迹点点,袍子是糟蹋,还要替它洗澡。昨日说嗓子不舒服,可按开方子煮水?
拿出事先裁好绢条,提笔写道:
你不要再惯它,它如今点儿都不怕,闯祸就逃跑。嗓子已好多,只是黄连有些苦,煮第二次时少放点儿。
写好后把绢条缚在小谦腿上,扬手让它离去。
目送小谦消失在夜色中,低头看着陶罐,金银花舒展地浮在水面上,白金相间,灯下看着美丽异常。倒杯清水,喝几口,取出条绢帕,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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