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旋律中,颛顼终于再撑不住,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小夭却睁着双眸,定定地看着帐顶。在告诉颛顼和不告诉颛顼之间犹豫很久,小夭决定,不告诉颛顼实情。是还没确定究竟是馨悦做,还是丰隆做,或者他们二人联手做,甚至不是没有可能,别人探听出她和璟私事,相嫁祸给馨悦和丰隆;二是此事牵涉相柳和她体内蛊,真要解释起来,得把几十年前事情重新交代遍,颛顼从开始就非常反对她和相柳来往,她也答应过颛顼不和相柳打交道,总是说体内蛊无足轻重,所以撒谎就是这样,如同滚雪球,只能越滚越大。
颛顼从傍晚直睡到第二日中午,迷迷糊糊醒来时,个鲤鱼打挺坐起,眼睛还没全睁开,就扬声叫:“小夭!”
小夭掀开帘子,探出脑袋,笑眯眯地说:“你醒?饿吗?已经做好吃,你洗漱完就可以吃。”不等他回答,小夭就缩回脑袋。
不会儿,潇潇进来,边服侍颛顼洗漱,边详细禀奏遍昨日如何寻到小夭。
颛顼听到苗莆也在船上时,脸色很是阴沉,潇潇小心地说:“可以用饭,都是小姐新手做,忙早上。”
觉得累,洗完澡,放松下来觉得很累,累得好像眼皮子上压两座山,只想合上。”
“那你合上啊!”
颛顼沉默会儿,苦笑着说:“你别笑话!平生第次,竟然有点后怕,不敢睡觉,怕觉睡醒,你又不见!”
小夭心酸,推推颛顼,让他往里睡。她又拿个玉枕放好,脱下鞋子,上榻躺下,“陪你块儿睡。”
颛顼手探过去,想握小夭手,犹疑半晌,终只是握住小夭截衣袖。
颛顼眉目柔和,穿好外袍,向外行去,刚走两步,又回身,在镜子里打量番自己,看没有差错,才出寝室。
食案上摆六碟小菜,四素两荤:姜米茼蒿、核仁木耳、酸甜红菜菔、石渠白灵蘑、炙鹌鹑、银芽烧鳝丝,绿是绿、黑是黑、红是经、白是白,颜色鲜亮,分外讨喜。颛顼只看到已觉得胃口大开。
小夭将碗肉糜汤饼端给颛顼,笑眯眯地说:“今日可以多吃点,不过也不要太多,七八分饱就好。”
小夭坐到他对面食案上,端起碗,静静用餐。颛顼边吃,边禁不住满脸都是笑意。如果每天都能如现在般,劳累日后,和小夭块儿吃饭,那不管再多劳累都会烟消云散。
用完饭,小夭和潇潇
小夭瞅着他,笑道:像是回到小时候。“
颛顼微笑着,没有说话。其实,并不像小时候,那时两人亲密无间,小夭偎在他怀里,不会在两人之间留下半尺距离,他也不会只敢握截她衣袖,他会搂着她,耳鬓厮磨间,听她哼唱歌谣。
小夭说:“还不闭眼睛?睡!”
颛顼说:“你唱首歌。”
小夭嘟嚷:“多大人?还要哄睡吗?”说是说,却依旧哼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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