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擦眼镜。这才终于看清楚她。嘴上涂着血般红唇膏,五官端正,脸色苍白。眼睛呈明亮灰色,额头光滑冰冷,垂在耳朵前面鬈发短短地翘起来。她亲切地也半开玩笑地招呼着,为点葡萄酒,和碰杯,同时俯看鞋子。
“老天老天,你到底是从哪里来呢?简直就像是从巴黎走来似。不应该穿那样鞋子来跳舞。”
只回答是或不是,淡淡地笑着,任凭她说。非常喜欢她。对此连自己都感到吃惊。因为在此之前都直避开
定会下子拿起剃刀,下子又抛开剃刀!既然这样,不如趁着今天就实行,不是很好吗?就像面对感到害怕小孩子那样,面对自己举出道理说明,可是小孩子却不听,跑走。小孩子想要活下去。心惊胆战地继续在镇上转来转去。绕着远路绕过自己住家,不断想要回家却又不断延迟回家。在各处酒馆驻足停留,喝下两杯酒,然后又继续向前奔跑,在目标——剃刀和死四周,兜着大圈子。几乎快要累死,有时会坐在长椅上、喷泉边或路旁石块上,听着心脏怦怦乱跳,擦掉额头上汗水,又继续奔跑,心中充满着几乎快要吓死不安,以及对活下去熊熊燃烧憧憬。
在这样深夜,在不很熟个偏僻郊外,被拖进家餐厅里。餐厅窗户响着节奏强烈跳舞音乐。进去时,在入口上方,看到写着黑鹰馆旧招牌。那里人声嘈杂,人头攒动,酒气烟味弥漫,吼叫声震耳欲聋。里头大厅在跳舞,传来疯狂奔放跳舞音乐声。进去是前面房间,那里全都是朴素打扮人,当中也有衣着寒酸人。相反,里头舞厅则看起来都是些衣着入时人。人群推挤着穿过房间,把挤到柜台旁餐桌那里。个脸色苍白美丽少女,身穿胸口开得很低薄舞衣,头发上插着枯萎花朵,坐在墙边长椅上。少女看到走来,很友善地注意地看着,微笑着向旁边挪过去些,为让出空位来。
“可以坐这里吗?”
问着,和她并肩坐下来。
“当然可以,”她说,“你是什人呢?”
“谢谢你,”说,“不能回家。怎也不能回家。如果你允许,想在这里,待在你旁边。不,绝对不能回家。”
她仿佛明白所说事情似,点点头。她点头时,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从额头上垂到耳边鬈发。看出枯萎花是茶花。音乐从对面尖锐高亢地传过来。女服务生在柜台那里忙碌地大吼着顾客点菜。
“请你待在这里,”她用让感到高兴声音说,“为什你不能回家呢?”
“不能回去。家里有东西在等——不,绝对不能回去。那实在太恐怖。”
“那你就待在这里,让那东西等着好。先把眼镜擦擦。这样不是什都看不到吗?是,把手帕拿出来嘛!你想喝什?勃艮第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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