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
他忍不住苦笑——这个丫头,做事原来都是这样不按常理出牌吗?居然就这样走?可是,幽碧潭那种地方,她身为个外人,不知底就这样闯进去,后果会十分可怕……即便她自称有着天下数数二武功,也难免尸骨无存。
他站在那里,微微蹙起眉头。
事到如今,又该如何收场?
“蜜丹意,不要哭,”许久,仿佛想定什,他俯身用缅语安慰那个孩子,“等天亮先送你去寮里拿抚恤银,好不好?”
长发末端拂到他脸颊,冰凉柔软。
“谢谢你。”他听到她说,有什滚烫东西滴落在额头。他下意识地伸出手,仿佛想在梦境里抓住那个转瞬即逝影子,然而在他伸出手那瞬间,她仿佛阵微风,从密密雨中消失。
“春雨!”他忽然间惊醒过来。
他在屋外檐下睁开眼,头顶依旧乌云密布。天仿佛漏样,雨直下个不停。然而,他身上却是干燥,不知何时被人盖上层蓑衣。这是……在这个没有月亮夜里,他霍然睁开眼,只看到那袭衣裙在苍茫群山里闪而没。
“迦陵频伽!”他从梦境里醒来,却已经来不及拦住她。
孩子抬起漂亮褐色眼睛看他眼,乖乖地点头,立刻不哭。
那个还不知道名字女子,竟然在半夜扔下自己悄悄走——曼西近在咫尺,她为什就在夜里忽然离开?是因为他轻薄她,还是因为……他回忆着这些天来他们相处每个细节,不由得微微蹙起眉。忽然,他发现蓑衣上放着什东西,在暗夜里静静闪耀,伸手拿过来看,竟然是那对碧绿滴翠翡翠耳坠。
她为什要在临走前把这对耳坠留给自己?是补偿,还是愧疚?
微微迟疑瞬,蜜丹意哭声便从小屋里传来。
“玛!玛!”当他赶到竹楼里时,只看到小女孩个人在空空阁楼里哭,张开手趴在窗上,看着雨意迷蒙大山深处。房间里切依旧,只是已经不见苏微——和她起在夜里悄然消失,还有那只白色迦陵频伽。
鸟笼已经打开,里面空空荡荡,只有美妙啼声在笼罩着雨幕空山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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