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怎样?滚滚滚!”他却不耐烦起来,挥着手,毫不客气地把她往外推。苏微被他推得个踉跄,脚跟磕在门槛上,几乎跌倒。
“只是怕你激动又会……”她边抬起双臂挡着他推搡手,边辩解——然而,来不及说完,那个个劲往外撵人家伙宿醉未醒,却自己在门槛上绊个跟斗,轻飘飘地站不稳,头正正撞上门楣,发出声闷响,眼前顿时黑。
“……晕倒。”苏微说出最后两个字,及时扶住他,不禁哑然。
怀里这个人个子虽然高,却很瘦,轻得令人意外,支离锁骨硌到她肩膀,单薄得如同片叶子。苏微叹口气,在浓重酒气里将这个男人搀扶回房间里,替他盖上被子——她低下头,拿起他右手,定定地看着那道狰狞伤疤。
是,她认出他。这个十年前只有面之缘路人。
钱,还能活着出来?”
她笑笑,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将手巾在铜盆里拧干,给他递过去。然而他凝视着她手,停顿瞬,眼神微微变。
“般女子手,绝对不会在掌丘和关节处有老茧——你果然是个会武功人。”他抬起头,深深地看她眼,“在集市上眼就看出来,所以才替孟密挡下,免得他送性命——看来阿蕉家,也是这样被你摆平?”
苏微又笑笑,把手巾递过来:“先擦下脸。”
“哈!武林高手就不起吗?你以为你是谁?随随便便就闯到家来对指手画脚?”原重楼却下子坐起来,指着门外,忽然大声叫骂,“给滚出去!”
这些年来,她杀戮已多。死者沉默,不能诉说他们痛苦和不甘,然而眼前这个人却是活。那道刀疤,就是活生生控诉,刺目惊心。
天赋出众,二十岁便在滇南这个玉都成为大师,这个人本该有完全不同人生。可如今他,只是个在午夜买醉、拖着残废手雕刻木头糊口废人!血薇夕影,天下利器,可刀剑之下,却轻易碎裂个无辜者人生。
她看着他手,又低下头看看自己手——虽然被重新封穴,但碧蚕之毒还是在缓慢地扩散。她也将失去自己手……
这,就是报应吗?
她愣下,看着忽然翻脸人,不知道哪里又不对头。
“给滚出去!这里是房子,不欢迎你们这些武林高手!”他看她眼,字句,冷然不留情,“再不滚出去,别怪不客气!”
然而,苏微看着戳到面前那只手,脸色略微白白——那只手修长而苍白,完全是不会武功书生类型手,伶仃腕骨上赫然有道巨大刀疤,割断肌肉和经脉。多年后虽然愈合,却依然留下触目惊心疤痕。
她心中痛,刚刚冒起怒火瞬间熄灭。
“好,就走,绝不会赖在这里。”她安抚面前情绪激动人,“不过你昨天喝得太多,跌倒时又撞到头,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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