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靖打开那个白玉匣子,即使冷静如她、竟然忍不住低低惊呼声:朵浅碧色花,在匣中凝固怒放。
踯躅花?竟然是碧落视为生命那朵踯躅花!
碧落走出门去,生怕自己回头,便会改变主意。
那朵花,就让它永远绽放在自己梦里吧!
小吟、小吟……苍茫海里踯躅花已经开年又年,上穷碧落下黄泉寻找,可是你又在何方?天地茫茫,恐怕,们是再也相见无期。
?”
听雪楼女领主话,第次那样温和,甚至带着丝祈求之意。
碧落微微怔,却没有立刻回答,仿佛在挣扎着。许久许久,他不再说话,只是低下头,静静坐到案后,摆开古琴。
在指尖碰到弦时刻,他发觉自己心中似乎有什屏障在片片破碎——曾经,他在内心发过誓,只为那个人弹奏这首曲子而已……如今他终于明白,世事,从来没有绝对。
就像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竟然会有人能不顾性命也要他活下去般。
柔和曲调从他手指底下渗出,慢慢扩散,思绪也慢慢延展开来……那样细雨,那样笑靥,那样往日……消失在岁月深处,去不回头。
忽然间,他手指震下:寂静房间里面,居然有人轻轻唱起那首歌谣!
拉着垂死人手,阿靖俯下身,轻轻用手指理顺红尘头发,边低低和着碧落琴声、哼起那首《紫竹调》。没有人听过靖姑娘唱歌、甚至没有人想象过、这个平日冷漠女子居然还会这样歌唱,然而,碧落却真真切切听见。
那瞬间,他向冷静稳定手指顿在弦上,微微颤抖。
“靖姑娘,请用这个给红尘治伤罢。”他起身推开琴,走到绯衣女子身前,从怀中拿出只玉匣递给她,然后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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