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湮没有力气,立足不稳地跌回去,老板娘连忙扶她躺下,边笑着劝:“哎呀,客官,你就是疼你妹子也不要这样,人家生着病,娇弱弱身子哪里禁得起推啊……”
“不是他妹子!”慕湮听得“娇弱弱”三字,陡然心头便是阵愤怒,挣着坐起,“才不要他管!”
“啊?”老板娘猛地愣,脱口,“难道、难道你们是对……”
“才不是!”慕湮红脸,啐口,发现尊渊已经走得没影儿。
上朝回来后,已经是薄暮时分。夏语冰不去吃饭,径直将自己关进书房。也不看那些堆满案头文卷,只是反平日淡定从容,焦灼不安地在书房中踱步,神色凝重,不时抬头看着外面花园,仿佛期待着什人来。
,慕湮肯定地回答。
老板娘眼睛也亮亮,手指伶俐地穿过最后根带子,笑起来:“是啊!们也劝赵老倌去御使那里拦轿告状——想来想去,也就剩那点指望。”
“定能行。”慕湮低头,坚定地回答,有些羞涩,有些骄傲,“他是个好官。”
“嗯,姑娘说没错!”老板娘用力点头,显然说起这个夏御使,每个人心里都怀着尊敬,“去年曹太师面前红人秦总管督建逍遥台,扣克木材,结果造半塌,压死上百个民夫,谁又敢说半句话?到最后是夏御使生生追查下去,把那躲在太师别墅总管拉出来正法。还有息风郡守从砂之国贩卖良家女子到帝都为妓那案子,也是……”
老板娘自顾自如数家珍地说着民间众口相传案子,螺黛细描双眉飞舞着,没有注意到面前听着女子眼神闪亮起来,苍白双颊泛上红晕,眸子里闪着又是骄傲又是欣慰光芒。
他……要如何对尊渊开口,要他出手护卫皇太子返城?……
他有何颜面,再向阿湮师兄提出这样要求。
阿湮、阿湮……五年来,那两个字是极力避开去想,生怕念及、便会动摇步步为营走到如今
“这个朝廷呀,是从里面烂出来!统共也只剩下那个好官。”老板娘口气说完她所知御使大人事迹,叹口气,打好最后个结,“连这个小民也受过他大恩呢——想来御使也真不容易,听说他天天要看宗卷看到二更……”
“不,都要看到三更呢。”下意识地,慕湮纠正句,猛然觉察失言,连忙转口问,“如今什时候?”
“快黄昏吧?”老板娘随口答,“外头下雨呢,看不清天色——姑娘饿?”
“糟糕!”慕湮跳起来,然而发现身上软没有半分力气,踉跄着走出去推开客房门,“下朝时间到吧?得、得去——”
“你要去干吗?”还没出门,忽然便被人拎回去,尊渊刚在外头听完赵老倌事,满肚子恼火地大踏步进来,见她要出去,不容分说把她推回去,“去替你接他,替你守着,你放心吧?——给好好养病,不许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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