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活着!
救救……救救。
极细小声音,凝成线——这,难道是那个即将死去胚胎在母体里挣扎声音?人类胎儿,和他们隐族样,在还没有完全诞生之前便开始凝聚起灵魂?
“不……不,孩子……”血还在大量地从身体里流出,翡丽脸色煞白,身体也无法支持,缓缓扶着墙壁瘫软下去,坐到地上。血越流雷区多,眼看那个孩子就要在腹中窒息。琉璃来不及多想,将手放到长公主隆起腹部,抚摩着,喃喃念起长串咒语。
她声音轻柔,语调古雅,说着周围人听不懂句子。
上,肚子很大,行动不便。房间里都是血:床上,被褥上,地上……那些血是从孕妇身体里流出,仿佛无穷无尽,染红新生命降临房间。室内血腥味弥漫,那种腥味有着股孕育力量,仿佛是劈开个活人身体,用她血重新造出个新生命。
琉璃怔怔地看着这切,忽然间有些出神。
多奇特啊……陆地上人,居然是从自己身体里,将新生命孕育出来!
“回……回铜宫去。”精神恍惚翡丽长公主没有认出侄女来,喃喃念着,继续往外走去——然而走不几步,忽然觉得腹中阵刀绞般疼痛,阵热流从腿间捅出,脱口痛呼声,扶着墙壁弯下腰,大股血顺着小腿淌下来。
“不好!快叫大夫……快叫大夫!”珠玛这时候已经进来,见这种景象就大叫起来,“滑胎……长公主要滑胎!”
仿佛奇迹般地,在她手隔着衣服抚摩着胎儿时候,短短片刻内,翡心剧痛就停止,感觉到虚弱身体里充满力量,神智也清醒些。她喘着粗气,撑住自己腰身,感觉到胎儿已经滑到产道口,便深深地吸口气。
“长公主……快用力!”珠玛冲过来,握住孕妇手,“只差点,孩子就要出来!”
翡丽长公主额头满是虚汗,深吸口气,用尽全力抓住对方手,只听哇声哭泣,个小小肉团从襦裙下滑出,落在摊血里
“滑胎?”琉璃好奇,“滑胎是什意思?”
“就是长公主肚子里孩子要保不住!”珠玛这时候已经管不这个万事好奇少女,不耐烦地回句,“九公主你快回自己房间去吧!”
“啊?”琉璃这才明白过来,看到翡丽长公主脸色苍白地扶着墙壁,立刻就要瘫软下去。她顾不得别,连忙个箭步上前,抱住孕妇腰身——那瞬,血腥味扑鼻而来,琉璃忽地震下:是!那刻,隔着厚厚衣裙,她居然能感觉到高高隆起腹部里有什在激烈地动着,似是颗小小心脏,竭尽全力跳跃。
啊……那是那个还没出生婴儿心跳?
她把手按在翡丽长公主腹部,感觉到那渐渐微弱下去心跳,里面濒死婴儿似乎极其痛苦,发出微弱声音,传入她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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