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琉璃惊呼声,被眼前景象吓住。
翡丽长公主撑着身体站在她面前,长发被冷汗黏在苍白颊
长公主起居内室里,片慌乱。
金盆被踢翻,案几被推倒,侍女们手足无措地看着榻上不停挣扎女人,却没有个人能靠近她,眼睁睁地看着血从她身体中流出,染红半条毯子,血腥味弥漫在充满薰香房间里。
“回……回铜宫去……”翡丽长公主在昏乱中喃喃,手在空中乱抓气,呼唤着丈夫名字,“达鲁!达鲁呢?他在哪里?”
“长公主……”侍女们低声,“达鲁老爷没有来叶城。”
“那就回乌兰沙海!回去……要回去!”翡丽长公主喃喃,奋力挣,居然掀开染满血毯子,直直坐起来!
事不好!”
“怎?”广漠王听出是珠玛声音,不由吃惊——这个嬷嬷在卡洛蒙世家服侍多年,见惯风浪,很少有这样失措时候,今日居然这样大惊小怪。
“翡丽……翡丽长公主她……她不好!”
“什?”广漠王大吃惊,“不是还有两个月才生?”
翡丽.达.卡洛蒙是他妹妹,也是先代广漠王唯女儿,自从兄长去世后,她便是他唯亲人。长公主从小身体瘦弱多病,嫁给族里门当户对夫君后也留在铜宫居住。这次作为卡洛蒙家族嫡系,应诏和他起来叶城见驾,本以为日程离产期还远,应该没有什大碍,却不料横生变故。
“长公主!”侍女们连忙上前,却被她推开。
“要回到达鲁身边去……要他看着这个孩子生下来。没有他在,……害怕。”冷汗濡湿长公主脸颊,这个病弱女人在神智昏乱中却用股惊人勇气站起来,挺着硕大肚子,颤巍巍地扶着床榻,“要他看着们孩子!”
血从她身体里不停流出,染红半条襦裙,滴滴答答地顺着小腿在地面上蜿蜒开来。侍女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上前试图将她拦回床上,然而却无可奈何。
翡丽长公主披头散发,踉跄地扶着墙往外走,眼神涣散。
然而,当她刚迈出步时,吱呀声,门开。
翡丽今年已经快三十岁,因为身体不好,前面两个孩子都没有保住,这次这个孩子若是再无法顺产,只怕此生便无望做母亲。
广漠王再也顾不得琉璃事,连忙转身。
“巫医说,可能是白日里被海上妖风吹,催动胎气,现在要早产。”珠玛在外面顿脚,因为紧张,话语快速得令人听不清,“长公主疼得死去活来,偏偏个劲叫嚷着要回铜宫去——这……这可怎办啊!”
“去看看。”广漠王立刻走出去,“叫空桑大夫来看没?”
“等等,也去!”琉璃出乎意料地跟出来。这个片刻前还在说着忧愁、沧桑话语少女转瞬显露出和外表符合活跃和好奇,边跑在前头,边道:“还没看过云荒女人是怎生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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