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场旷世大战结束,神时代已经过去。九百年,破坏神被封印、龙神归于龙冢,真岚白璎去往彼岸归墟,海皇苏摩也化为蓝天碧海上长风。那些拥有神样力量人终究归于虚无,如今空桑恢复人治,在凡俗生活里渐渐重新繁荣。风砂埋没那些过往──那些顽劣孩童不知道,那些虔诚大人也不知道,那座坟墓里究竟埋葬怎样传奇,几个轮回以来,这座古墓又是怎样牵引着宿命线,让无数人在百年后还被深深地羁绊。
太阳已经升起来,照耀在墓碑上,温暖而冰冷。
那种温暖,那些死去灵魂、和活着死灵魂,能够感受到?
“紫烟……”他仰起脸,在大漠清晨里凝望湛蓝色天空,右手温柔地抚摩着剑柄,用种奇特声音喃喃,“们又要去狷之原……百二十五年前,们就是在那里相遇遇──你还记得?”
剑柄上那颗明珠闪烁着晶莹光华,沉默而温润。
信仰,本来就是这个世上最珍贵坚定力量。正是因为世间有这样心灵力量在召唤,命轮才会在数百年里直转动下去吧?那瞬,他眼里流露出极其复杂苦痛光,默默握紧左手:这只手上所做切,墓里那个人若是在天有灵,到底是会赞许,抑或阻止?
“奇怪,你们看!”个牧民陈列好贡品,用柔软皮革擦着古墓上石头,忽然嘀咕声,“这个高窗上怎会有个手印?──看样子还是新近印上去,难道有人进过女仙墓?”
“谁敢惊扰女仙?说不准是有人已经先们来祭拜过。”另个牧人回答,小心地从石头缝隙里拈出三根不到寸小梗子,“你看,还有人来点过香!”
大人们面面相觑:古墓荒凉,居然还有别人惦记着墓里女仙?
“拜完女仙,该去拜明王吧?”孩子们兴高采烈,彷佛这场漫长朝觐只是次快乐旅行,“明王会给们摩顶吧?他可厉害,还刚杀只萨特尔!”
[注1]:这首《仲夏之雪》是在沈璎璎那个版本上重写而来。原版本可参见《沧浪纪》
[注2]:《搜神记》:“吴王夫差小女紫玉悦童子韩重,欲嫁之,不得,气结而死。重游学归知之,往吊于墓侧,玉形见,赠重明珠,因延颈而作歌。重欲拥之,如烟而散。”后来比喻少女辞世为“紫玉成烟”。
“胡说!你怎知道就是明王杀?”
“当然!齐木格附近除明王,哪里还有这厉害人呀?定是他!”
“哼……听说最近有个蓝头发妖人也来齐木格,他打败拉曼,还杀萨仁琪琪格公主!──说不定这只萨特尔也是他杀呢!”
“胡说,那个妖人是坏蛋,坏蛋和萨特尔都是路!怎可能是他杀?”
他隐身于旁,默默地听会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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