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迦想起那晚和达瓦
对话，说：“你不喜欢吃土豆。”
彭野正在打火，自然道：“你不喜欢吃。”
程迦愣
愣，“你怎
知道？”
彭野弓低腰，吹燃树叶和枯草，说：“雪山驿站还有露营那晚，你挑土豆都是
程迦道：“下流。”
彭野说：“你好意思说
。”
程迦给他白眼，转身望长江源。想
想，在这里她不需要急匆匆干什，她可以不做任何事。
彭野见太阳落山，想程迦会冷，于是放下手里帐篷，道：“先去找柴火。”
程迦道：“需要两个人？”
程迦深呼吸，没有缘由，心里就轻松。她喜欢这个地方。
他和她，站在长江源头，风在吹，草在长，他和她什话都没讲，也没有牵手，就那样站着，就觉得很好。
到傍晚，夕阳下雪山江水更加瑰丽。
程迦在大好自然风光里和彭野起搭帐篷。
没会儿，程迦意识到自己对彭野并无多大帮助，于是说：“去捡柴火。”
下过,bao雨，山里空气特别清新。不久，视野渐渐开阔，程迦看见雪山冰峰。
待到无垠草地和冰川在面前铺开，蓝天下，片冰晶晶世界。
彭野停车，说：“到。”
程迦下车，跟上彭野，两人踩着细碎冰碴往前走。
清凉风从四处落过来，程迦望着远处雪峰，问：“这是什山脉？”
程迦说：“继续。”
程迦听着外边风雨声，皱眉问：“这大雨，明天能出去？”
彭野在她耳边，沉声说：“明天会是好天气。”
这夜程迦睡得安稳，雷打风吹没影响。
第二天，和彭野说样，是个好天气。
“别出危险。”
“荒郊野外，也没别人。”程迦说。
彭野没解释，说：“走吧。”
两人找堆木柴回来，天已经黑。
彭野在旁生火，程迦从车上把袋子提下来，打开看，他买苞谷、红薯、牛肉干。
彭野回头，表情很认真，问：“饿？”
“没。”程迦也挺认真，道，“分工能节约时间。”
彭野有些好笑，“节约时间干什？”
程迦：“……”
彭野道：“这等不及？”
彭野说：“唐古拉。”
程迦蹙眉，“这是……”
“长江源。”
碧色江水在她眼前展开，雪峰，蓝天，白云，股脑儿映在清澈江面上。
风声伴着水声在空旷天地间奏鸣。风从雪山上吹来，裹挟着江面水汽扑到程迦面前。
出发前彭野带程迦去菜市场买菜，程迦抽着烟跟在他身后，淡淡地问：“去野炊？”
彭野说：“沾点儿边。”
驾车路过格尔木，第三天，上高原，月不见，原野上青草丛生，辽阔又充满生机。
经过保护站，程迦回头望眼那熟悉平房，没说什。
过保护站不久，越野车下青藏公路，绕进曲折山林。绿树遮天，阳光从茂密树叶间洒下来，流水潺潺，鸟语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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