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刚刚从台城宣阳门行出,座车行上大桁之际,便见大桁南侧已经聚满都内时流,不乏人踮脚张望,更有人吼叫道:“王光禄来!”
眼见这幕,王述哪怕再迟钝也明白这些人所为何来,忙不迭下令家人缓行,中途下车复又匆匆返回台城,而后才又吩咐人速往都南去请教直住在都南别业沈充,眼下这群情汹涌局面,他实在有些应付不。
可是家人报信后再返回台城,王述才知沈充早数日前便离开建康,去向未明,不由得暗叹老*巨猾,既然早知民情喧扰、离城之际居然不通知他声,以致他内外俱困。
终于,六月望日这天,终于有确凿消息从江北传来,这次建康群情滋扰并非平地波澜,确有其实,北伐王师业已攻破羯国信都,且就连羯主石虎都被生擒落网。
便捷起来,但这种远行终究还是难免劳累、耗资,有条件坐言起行时流还是少数。
多数时流不能过江远行,而又想尽快解究竟,而作为江东最主要官声渠道,建康台城自然便成为民众关注焦点。
如今台城,随着钟雅等执政老臣凋零,已经越来越缺乏存在感,特别去年光禄勋王述奉行台所命归都之后,便开始将些台城机构、人事陆续迁往洛阳,到如今,台城也变得越来越冷清,仍然留此供事台臣已经少之又少。
仍然留在建康台臣们却并没有因为再次获得世道关注而有什欣喜,他们多数都已经习惯这种透明闲散养老状态,之所以至今还留在台城任事,要是确实没有什相匹配才力、即便入洛也难有职事安排,要是生性恬淡、年龄老迈,已经没有继续勇作奋进心气。
如此这些留守台臣便有个共同特点,那就是难悉大事,他们对于江北军国事务解其实并不比市井之间更多。城中喧噪至此,这些人自然也难免好奇,而作为行台派驻王述,自然便成他们要打听对象。
王述本就不热衷于人情来往,台臣们频频来扰,已经严重到政务难施,对此自然烦不胜烦。他与行台虽然有固定联络渠道,但是由于距离限制,通信也难免滞后。
更何况类似喧扰并非第次,早在年初时节已经喧闹波,当时流言也是言之凿凿,甚至具体到羯主石虎何时将会被押解南来日期都定下来。
更有江东些州郡长官郑重其事上奏台城,提议台城需要着手准备盛犒大功,王述当时也连忙联络行台,结果却得知只是个乌龙,大将军那时还在河北督战不曾归洛呢。
这次再来番,王述自然也难免谨慎许多,不敢因市井民情而乍惊乍动,在行台未有确凿消息传来之前,拒不回应外间些询问。但有人他回绝得,有人却回绝不,比如苑中皇帝。
皇帝居于苑中,虽然国务概不过问,但是对于北伐竟功与否,却还是充满关注。日之内几番召见,王述无言以对,索性托病告假准备离开台城暂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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