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子面对桓温这个人,其实是有些复杂,不乏愧疚。他是不想见桓温长久蹉跎下去,也是希望能够帮帮桓温。
今日桓温虽然入园,但却不来见他,想必心内也是不乏斗争。如今桓温能够求助者,实在不多,沈哲子算是个。可问题是,淮南战将韩晃那是桓温不折不扣杀父之仇人,如今也为沈哲子所包庇举用。即便不至于因此而生怨恨,但见面难免是有些心结。
关于这点,沈哲子也很清楚。但他想要拉桓温把是回事
沈云加入,让宴会气氛转为欢快些。
其实沈家是个什样底色以及给人印象,短期之内是很难扭转过来,但这也并不足影响撼动沈家在时局中权位。虽然沈哲子也希望自家能够增添些文墨书香,但彻底转型则大可不必,所以他对沈云包括沈劲在内,是没有太高学术素养要求。
至于家老们这种近乎自欺欺人作法,说到底还是源于种自卑,根本抓不住重点所在。如果要增加整个沈家底蕴,单凭几句诗赋又或灌输些经义是远远不足。
在这方面沈哲子也有设想,等到未来在中原站稳脚跟,他将会组织批人,以他家长兄沈峻为首,往凉州张氏那里进行些学术交流。时下无论是东晋还是中原各地,在经义学术上传承,其实都比不上河西之地。到时候发动场河西之学归于中国思潮运动,对于未来重构华夏精神面貌也是有着极大帮助。
宴会直到结束,桓温都没登上楼来。其实关于桓温近况,沈哲子也听些在都旧友们谈起过。
桓温服阕之后,历阳庾翼那里确邀请桓温离都前往历阳投军任事,可是却被桓温给拒绝。这点也实在是各有各无奈,当时正是南北战事最为胶着时刻,都中物价也飙升至最高。桓家本就不是望族,作为家中唯成年丁男,桓温若是离都,只怕家计都将无以为继。
而且,当时历阳还非第前线,能够快速建功机会本就不多。而且庾翼其人本就没有足够自立,能够提供给桓温帮助也很有限。为个并不算光明前程而舍弃满门老小,桓温拒绝也就在情理之中。
当然作为忠烈之后,台中对桓温也非不管不顾,还是给桓温安排个四百石掾属职位。当然,这个职位不可能是什清贵之任,兼之台臣本就是清俭之位,起家卑品,俸给又不足养亲。这对颇有志向桓温而言,实在有些无法接受,因而至今仍然是白身。
人事之际遇流转,也实在让人颇多嗟叹。在原本历史上,桓温虽然少年失怙,但因为有着庾家荫助扶持,过得也并不算艰难,尚主之后不久便出任琅琊内史这种近畿正印官长,其人平步青云,较之如今沈哲子甚至都还要顺畅些。
可是现在,庾亮不在,庾翼能够提供助力又不足。而桓家本身也并没有太过强力亲旧,即便有所往来,也多集中其父桓彝身,桓彝死后,交情自然就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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