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视线在几封书信上徘徊良久,最终还是选择份举荐他出任秣陵令荐书。
沈哲子见状后,不免叹。他之所以摆出这多选择,也是想要试探桓温心意。如果桓温还是志在武事,选择荆徐,沈哲子手虽然没伸得那远,但想要安排下桓温,这点面子还是有。
秣陵地处近畿,紧紧挨着建康,所以秣陵令虽然只是县官长,但也是个非常好位置,也是颇受些世家子弟瞩目。而且就任地方官长,是有定便利可得,养家足够。活少钱多离家近,倒是很能解决桓温眼下困境。
“如此,元子兄可归家稍作准备。旬日之后,应该会有消息。”
秣陵地近都南,本就是吴人汇聚所在,如果是别郡县或许还要再卖份人情,不过秣陵话,沈哲子这里就可以直接做出决定。
,举用韩晃又是另回事,绝不会为要化解与桓温之间心结而放弃韩晃这个淮南骁勇战将,而且他也没有义务帮桓温去报什杀父之仇。
和事佬如果做不好,那就容易弄巧成拙,反而激化矛盾。历史上王导在苏峻之乱后就做过这类事,结果自然是尴尬收场。
在沉吟半晌之后,沈哲子离席而起,让人将桓温请到静室相见。彼此落座之后,桓温是有些尴尬,沉默片刻后才说道:“家三郎年浅,与贵府阿鹤小郎或有小争,还望梁公不要介怀。其实家多受梁公照拂,否则家计都将……”
“请元子兄来见,倒不是要听这些。”
不待桓温讲完,沈哲子已经摆手说道:“世道错乱,人事难免会有诡异。家、国孰重,也实在不能言胜辩。即便不言桓内史壮烈取义,与元子兄也是布衣论交,毋须再言无谓之事。知元子兄素来壮志,早年因于时哀,不得不喑声庭中。如今既已礼毕,显才虚置,未免可惜。”
“如今忝受人望,也希望旧友能共行超迈。不知元子兄对于日后之事,心内是否已有规划?你幼来相识,元子兄大可不必怯情远。”
听到沈哲子这说,桓温神态更显复杂,语调也有几分干涩:“梁、维周你仍深念旧情,实在让惭愧。淮上群友辅国功烈,心内真是羡慕万分。只是、只是……唉,终究人伦之内,实在不能忘怀旧恨,或要辜负良友殷望……”
他听到沈哲子所言家国孰重,便知不会为旧情而弃用韩晃,而他也绝不可能与杀父仇人共事地,如果见到,那就定要决生死!
沈哲子默然片刻,而后伏案疾书,接连写几份荐书,俱都推给桓温:“虽有同情,却无同境,也不知何者安排对于元子兄才是最好。此处几种手书,或是荆州陶公,或是徐州郗公,另有中书、尚书、少府、光禄以及郡府,或为戎用,或为县首,宿卫、台任,都凭元子兄自决。”
桓温听到这话,眼色更显复杂,良久之后才对沈哲子拱手道:“穷猿困途,实在无暇多礼。维周今日助,必铭记怀内,决不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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