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逢乱世,人命最不足恤。向年石世龙十八骑纵横河北,尚能创建大业。主公本是族中人望巨室,族又非羯胡寡众之族,只
留相当部分力量同时也维持相当大自主性。甚至早前在羯国中,赵主石勒都亲自划分片区域作为这些屠各降众栖息地。当然优待是优待,提防也必不可少,刘显部众数万,今次率军作为义从助战也有将近五千众,乃是诸胡义从中力量极大支,但却始终难以知悉军务机密。
不过此前由于战事不利,石虎也不得不倚重于这些胡众当中强势军头,刘显因此也是大肆侵吞那些杂胡小部,兵势更显壮大。此前主动请缨分守涡口西岸,石虎也担心其人留在中军会是个隐患变数,因此便同意下来。
此前淮南军沿江叫喊以瓦解奴军军心,屠各有幸与羯胡并标被列作必杀之逆贼,因而刘显所部反倒没有其他杂胡那种摇摆之心。而且些原本不归刘显所属屠各义从们,因为畏怯也都主动投靠过来,所以眼下刘显所拥八九千人众,俱都陈设于涡水西岸。
当江上奴众溃逃时,刘显当机立断,率领嫡系人马直接控制住涡水浮桁。过不多久,浮桁上便有羯人传令兵飞奔而来,俱为屠各悍卒所执,被押到刘显面前,番拷问之下,让刘显解到更多石虎意图。
“石季龙召回李菟,令中却无涉部。哼,狗贼倒是明辨亲疏,看来是要打算将军丢弃于此,为其归程殿后!”
刘显讲到这里,双眸已是凶光闪烁,冷笑道:“胡奴如此罔顾军事,应是归心炽热,看来南人所言不虚,世龙应该确是已经身死,这狗贼才如此思归想要窥望大位!如此要紧之秘事,此前他竟半点都不透露于,实在可恨!”
言至恨处,刘显已是激动难耐,口中,bao喝声,挥斩连斩数名羯胡传令兵首级。
然而眼下无论怎样,bao怒与愤慨已经于事无补,刘显深知他所部这数千人马处境之恶劣。在石虎那里,他这部人马已经是遗弃之众,即便是退到对岸也绝无善果,而在淮南军那里,他们屠各也是和羯胡般是必诛之众,势必要遭受强攻。可是旦与淮南军展开恶战,则正中石虎下怀,要用他部众人命,为石虎铺垫条血色归途,这是刘显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
此时刘显部众们也都纷纷进言道:“羯主世龙乃是羯国梁柱,其人既死,中国必将大乱再起,有志者俱都竞勇当时!主公乃是部中贵胄,远非石氏杂胡卑户可比,当此时更不应再为石氏效死,若能归于关中故国,号令忠义遗老,必能大有创建!”
这个道理,刘显又怎会不懂,可问题是,他也要能去得成关中啊!淮南军攻势如此迅猛,就连早有准备石虎都因其攻势迅猛而不敢轻易撤离,眼下他仓促决定,如果贸贸然率众后撤,在淮南军穷攻之下,部众瞬间就会分崩离析,溃散于野。即便是能以身免,但部众尽皆溃散,未来又能有什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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