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殿外又有内侍冲入,这次是赵主石勒所派,入殿后便直言主上召见程遐。
刘氏闻言后便冷哼声,自屏风之后转出,瞪大两眼望住程遐,沉声道:“虽妇人,不干外事,但哪怕是寒家小妇,谁若弄恶庭门之内,必以性命相搏!罪与无罪,主上自决,但若日后你再有此类惑主劣事,决不饶你!”
,还要暗献恶药邀宠,难道真以为内外无人治*!”
刘氏怒骂至愤慨处,甚至让仆妇抓起程遐髻发抽打其脸庞,斥问到底是何心肠。
程遐这会儿也是又惊又惧,真担心主上因为自己献药而有什不测,他若蒙此罪名,不独家业难保,只怕即刻就要有灭门之祸。可是在又听片刻之后,才听明白主上只是纵欲过甚,偶有小恙罢,于是便稍稍放心。可是很快,便又被刘氏怒骂以及如此屈辱对待激发出无穷羞怒。
兄妹诚然寒家,但你夫妇何尝不是伧徒,而且还是更加卑贱杂胡!恶妇以此羞辱,难道忘自家底细?今日有此尊荣,那是他忠心赤胆襄助主上得来,而你这乡野恶妇,无非所托得人,才有今日之幸,竟敢如此羞辱国之大臣!
不过他也明白眼下并非与这恶妇讲道理时候,恶妇今天如此折辱自己,除忧心主上之外,大概还有妒心所致。虽然往年这恶妇都是副乐知天命、守礼自足模样,但凡为生人又岂无妒忌心肠,高智明识之大臣尚且不能免俗,更何况这本就乡野卑贱出身恶妇!
而且,近来主上多有扶植太子,信重程遐。嗣位越发巩固,程遐又是大权得握,将成帝舅。大概这恶妇借此发难,也是想要打击程遐气焰,以免太子日后继位重用母家,令得她自身处境变得寒酸。
心中虽是羞恼至极,程遐却不敢驳言,但是对于皇后强加己身罪名却不敢承受,脸颊已被抽打肿起,仍在力言散食绝对无害,恰好他身上正带着剂,当即挣脱仆妇擒拿,直接仰头干服剂,以证此散绝对是无害。
刘氏眼见程遐此态,时间也是愣在那里,不知道接下来该要怎做。
寒食散入口很快便被口水化开,散力渐渐上涌,程遐神态便有几分不羁,绕行殿下,脸颊红肿,眼眶也是通红,神态渐有悲愤,最终面北而拜,口中悲呼道:“臣本布衣伧徒,幸受主上拣用,追随以来,唯以赤诚相报,绝无二懈怠之念。襄助主上奋进至今,不敢矜念自陈寸功,唯恐不能报尽恩用!皇后陛下若是厌见于臣,性命即可奉上,不敢有怨!但若以此无有之罪而污于臣节,臣虽死,目不能闭,魂不能安!”
听到程遐那悲愤咆哮,刘氏又是错愕当场,久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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