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众人诸多阿谀之声,石虎脸色才略有好转,继而便抬手指向对面战阵,冷笑道:“此人既有薄名,本也是中原之地壮武匹夫,仓皇南逃,江东乏将,自然也多受眷顾。初阵小战,便将贼之大将逼出,可知南贼将有技穷。往年贼尚可逃,使遗憾。今日大军集此已成困势,何人能够破阵擒贼,自有名爵厚赏!”
说着,他又眼望向略有惴惴不安、垂手立于前张豺,脸上勉强挤出丝笑容:“初战便将贼众逼迫至此,你也算是略有小功,且引所部暂退休整,给
得知敌军战将身份,张豺不免略有讶异,同时也有几分释然。平阳郭诵在北地虽然不是什大誉名士,但也绝非寂寂无名之徒,国中近年鹊起战将们或是不闻其人,但张豺对于郭诵名声却并不陌生。
张豺本是王浚部将,后来率部投降赵主石勒。当郭诵在阳翟以少胜多,大破石生时,张豺尚是奴部中名不得志寻常将领,因而彼此倒无正式对阵机会。但是对于郭诵勇武善战,张豺也是多有耳闻。
此前虽然也知郭诵如今正在淮南军中得用,但张豺却没想到第战此人便亲自下阵厮杀。不过得知他所部是被郭诵杀退,张豺心里才安心些许。
河东王石生虽然不及中山王远甚,但也是宗王掌兵,坐镇方,甚至连河东王都败在郭诵手中,而他所部这次冲阵还不能称之为败,只能说是两败俱伤,而且还是在敌军占据天时地利情况下。这样份战果,倒也足以交代过去。
所以,张豺亲自归营去汇报郭诵身份,同时也是想借机稍作试探请示,是否今日就此稍作罢战。由于郭诵率众勇杀通,致使他所部人马退避整阵,双方已经不再是胶着缠斗状态,郭诵已经可以随时引部退回营垒,换以新锐之师继续对阵。
即便他所部人马再硬着头皮冲上,难免又要落入开战伊始那种节奏,还不知要付出怎样巨大伤亡。张豺是真心疼,实在不忍再将这些精锐士卒性命消耗于此。要知道,这些兵众乃是他功业立身根本,而对面则是多年前便已经名动中原悍将。而进攻颖口还是淮南战首阵,若他所部精锐大量折损于此,后续战事自然再难有所建功猎获。
其实已经不需要张豺再亲自归营汇报,石虎所在距离战场本就并不太远,也早已经听到对面淮南晋军叫嚷之声,脸色已经阴冷到极点。
当张豺行到近前时,看到中山王面目如此不善,根本不敢再提罢战之事,只是简单汇报下敌将郭诵身份。
“道何人如此凶恶,原来是早年惊遁伧徒郭诵。往年他事于李矩,顽立河洛屡抗王命,河东王奉命督讨,结果却为此贼险败。及至率部击出,贼众却已惊惧遁逃,不能亲执洗此家辱,可谓小憾。”
默然片刻后,石虎才冷哼声言起旧事,言中对河东王石生败绩不乏轻蔑。而旁侧晋、胡众将闻声后,也都纷纷开口,盛赞中山王威武无双,以致贼众畏战潜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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