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来见?军败辱国至斯,你可对得住主上信重托付!”
看到石聪,郭敖便气不打处来,顿时黑脸,拍案怒斥。
石聪听到这斥责,脸色更加灰败,也根本没有底气反驳,只是垂首道:“时失算,至于如今,仆射无论怎样责罚,末将都甘愿领受。惟求仆射能顾念旧谊,稍施援手,活命。谯城所在,虽然资用尽毁,但甲士无损,数万勇卒,俱为仆射效命!”
“中山王屡有召见,你都不入见,这是认罪态度?谯城数万卒众,区区城父尚
石聪当然不可能自信到认为石虎不敢杀他,相反,他是觉得自己今次犯下大错,若是毫无准备就这直接去见石虎,则必死无疑,所以才迟迟没有入见。
但是随着国中大军越来越近,左路水军甚至已经驶入涡水,距离谯城也不过三五日水程。这还是因为此前淮南军干扰太多,令得涡水上游疏浚任务完成很差,加之没有足够劳役纤夫和牛马畜力,耽误舟船行程所致。
想要渡过今次大难,石聪寄望最大还是坐镇徐方彭城王石堪。他与石堪,俱是豫南乞活余部出身,背景类似。虽然彼此也存在竞争关系,但却没有什大仇。
而石堪与中山王关系同样不算和睦,旦石聪被中山王再借机除掉,则石堪便要面对个唇亡齿寒危机。所以从这方面而言,石堪还是极有可能出手相助。徐方乃是淮地重镇,而且石堪也是如今乞活系诸将中最得主上信重,付以重兵将领。旦他肯出声表态,保全石聪,中山王即便有不满,也要有所顾忌。
然而派往徐州去使者迟迟未归,石聪自然也就无从得知石堪态度,然而国中大军却越来越近。石聪谯城镇内虽然仍有数万部众,但也明白想要凭此抗拒中山王征召绝无可能。甚至他若再在谯城龟缩不出,很有可能部众便会造反将他捆缚出城,献于中山王帐下!
所以万般无奈之下,石聪也只能悄悄离镇,甚至不敢向部众透露他行踪。但他目地并非宛丘中军所在,而是左路统帅郭敖所在涡上。
对于石聪拜见,郭敖倒是有些意外,不过很快便被愤怒所取代。他这路大军,是要沿涡水而下,与徐州彭城方面驻军呼应,重点攻打马头、洛涧并夺回盱眙,与淮阴双向出击,将晋军徐州方面军队杀退至广陵。
而在这条行军路线上,谯城乃是途中最为重要个补给地点。可以说,石聪在谯城所准备大量人力、畜力以及各类资用,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为郭敖这路大军所准备。所以城父遭袭,石聪大败,所受影响最深也是郭敖。
因为与中山王关系不睦,所以洛阳大军开拔时候,郭敖得到资粮分配就少,原本因为想着中途在谯城可以得到后补,他也并未就此与中山王力争。结果石聪把局面搞成这幅模样,郭敖所部便诸多乏用,可谓苦不堪言。
所以在看到石聪这个罪魁祸首后,郭敖心情如何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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