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道最后已经不乏恶声,这些胸怀大志族人索性直接将李陶扣留在此,将他随从驱回要挟讨要资用。过几天,船几十斛食盐和百十具弓刀送入此处,这些族人们非但没有放李陶,反而以此作为他此前推诿不援证据,对他加倍凌辱逼迫。
“阿兄,不是要逼你。明明你是有余力办法,因何就要如此苛待族人?你是没有胆量勇进,
“哈,倒是有劳阿兄关照。可是听说,江东物货舟船连绵运来,就连寻常寒卒都能饱食新稻,新布裁衫。阿兄你在淮南,也非无名之辈,资用如此之厚,难道不能分润少许?结果你送过江来是什?无非几匹旧麻粗綀,苦盐劣米。这就是你所言竭力维持?若还有二血脉情分,何至于如此苛待?若非今次想要集众壮势,只怕你还不会来此看看等兄弟过得怎样豚犬都有不如!”
那人越说,神态越有激愤,而旁边那几人也都露出同感之色,望向李陶也有不善。
李陶听到这指责,脸色更加难看,默然半晌才对身畔老者拱手:“持家以来,未有壮声,不敢夸劳。但若言到守业,自问尚有二可陈。叔父并众兄弟长居于此恶境,又怎会心安!至于资用所助,此前淮上无禁,自然可以放板自由往来。可是现在江禁严苛,就连自己过淮,都要小心万分。若载太多物货至此,旦被巡防截拦,只怕淮南本家都要遭受大难……”
“你不是还言那沈维周有贤才德政,怎现在又要担心家业不保?”
听到这话,先前那人脸上鄙夷之色更浓。
老者在默然片刻后,望向李陶说道:“三郎你有苦衷,也能想到。分家求存,是早年所立,眼下未至绝境,也不必急改。淮南形势虽有转好,但羯国军势凶猛,淮南也未必就能保全。六郎虽然言有焦躁,但并不是没有道理。你与其再劳神劝说宗人归家,不如用心些,多载些资货来助。”
“眼下淮北败坏,游食多浪荡在野,家若能广储,自然也能多集游食,拣取丁勇,不必苟藏这苇塘恶地,甚至直接攻占处水陆要津。既有人众,又有要塞,届时无论向北还是向南,谁又敢有小视?似是三郎你存身淮南,虽然有时安稳,但却受人看轻,甚至难争淮南军主之位,实在是浪费这天赐壮士跃进时机!”
听到这叔父老而弥坚,畅谈家业大计,李陶不免瞪大眼眸。他本身是没有什雄心壮志,多有中庸,像是早前跟随朱逢对抗将主,而后又跟随凌卓向将主低头,凡事不争先,不愿赴险。今次过淮是趁着江防还未完全锁住,想要将这些家人引回后方安定处,却没想到这些人志比天高,已经有要谋大事气概。
尤其听到招募游食之类言语,李陶更是心惊肉跳,他家人藏身这浅滩已经要托命于侥幸,若再外出招摇,那不是唯恐死太慢?
可是当他张口再劝时,几个家人非但未有回心转意,反而连声指责他胆怯不堪,讨要资用也更加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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