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唯有点不美,那就是时间实在太急促,他们袭击时间,要从火起时开始计算,半个时辰之内,无论所获多少,必须要尽数撤出牧所,往南面转移。若是逾时,虽功无赏!
正因如此,各路骑兵们都是拼命般往前冲。原本在牧所周边外围,尚有些奴兵戍堡仍有兵众存留,眼见外袭来临,自然出兵阻拦。有奴兵尚未出动,淮南军游
收束兵众,各择个方向匆匆退去。而沈牧并未再往奴营深入,而是率众直冲处厩营,号令兵众们各自抓住匹近畔战马翻身而上。因为太过急促,加之厩中鞍具不足,不乏兵众骑在战马裸背上,驾驭起来便有诸多不便。
这时候,沈牧却看到近畔名兵众虽乘裸马,但却好像黏在马背上异常稳当,不免高声赞叹句,那兵众旋即便咧嘴笑,嘀咕声似是胡语。沈牧再定睛望,当即便挥刀斩去,破口大骂:“畜态胡儿,竟敢佯作晋人壮士!”
那胡卒也不知怎便被裹挟至此,当发现左近皆异类时,心内已是惶恐有加,根本不敢声张,路被裹挟至此,居然没有被发现,尚在庆幸之际,已被刀劈斩落马!
“各自检点左右,若还混有奴卒,即刻斩杀!”
沈牧这时候才来得及粗粗清点卒众,这才发现方才乱斗番,人数居然不少反多起来,可见已是何等混乱。此时高呼声,左近俱都旁顾起来,胡虏中不乏不通晋声,尚在疑惑之际,已经俱被斩落马下。还有奴卒虽然听明白,但还没来得及反击逃命,左近便有乱刀加身。
番清洗,人数少三分之。沈牧此刻却也没有多少欣喜,他所部已是如此,可想而知原本许多具甲骑士应该也被奴众裹挟走,生死未卜。
然而此刻已经来不及再计较这些,沈牧将牙咬,挥手率众往来路冲去。到此刻,他所部任务已经完成,至于趁乱掳掠战马往南驱赶,却不是他任务。眼下奔往来路,倒也不是为收捡早前丢弃具装,也根本不必指望,那是应诞任务。
沈牧所担心,还是刘猛生死。他眼下已经无事在身,此事顿时便揪痛心弦。刘猛乃是他家赤诚老人,亲厚处较之些远支族人还要更甚,甚至沈牧这身弓马技艺,都是刘猛教授起来,若不计较主仆名分,还是他半个师傅。眼下生死不知,沈牧实在难以释怀,因此趁乱前去搜寻番,务求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整片牧所方圆几十里,从城父直延续到近畔竹邑。此时以漳水畔辎重大营为中心,动乱轰然爆发。而火起信号发出后,随着周遭大量戍堡奴兵回守镇压,原本散在四野充作诱师淮南军各支游骑,也都纷纷冲出,直往牧所腹心之地杀去。
这次,可真是不折不扣分功盛宴。临行之前,驸马甚至有令,各部所列战马,半数寄功上缴,半数各归所部。换言之,哪部若能猎到数千战马,即刻便能积功攫升,大肆扩众,直接达到与韩晃等宿将并列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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