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言而无错,为何负荆而来?你也算是久镇之边将,若连这点见解都无,倒要怀疑朝廷是否所用非人!”
“咳咳……”
庾怿听到这话,已经有些不能淡定起来。然而这几声咳嗽反而引来沈哲子注意力,转望过来说道:“眼下是室中私话,也就不再讳言。诚如王将军所谏,小舅你今次驰援,确是略有轻率。”
庾怿张张嘴,竟然无言以对,没想到话锋转,反倒说起自己不对来。不过他与沈哲子也是熟不拘礼,类似交流并不抵触,被沈哲子挑错也不是次两次,不过眼下有王愆期在场,面子上便
砰!
沈哲子闻言后蓦地拍桌案,怒斥道:“言恶与,那又如何?与王将军你素无深谊,难言相知,纵有言争,有何不可?因此耿耿不寐,你是来作战还是来交友?”
沈哲子这番话落在王愆期耳中,便觉得是在鄙夷于他、不屑与之为伍,虽然这也是事实,但被人如此直白当面讲出,王愆期仍然难免有几分不忿,只是见到庾怿脸色同样有不善,便垂首涩声道:“末将寒素武卒,诚然不堪为……”
“住口罢!”
沈哲子听到这话,不免更加无语,只觉得实在难以沟通:“你至今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使君莫非以为要斩他?”
沈哲子转头望向庾怿,笑问声。在被王愆期激起怒气之后,他也想不少,边将杂念太多,不能专注于军事,这也未必全是个人原因,更多还是世道如此,积弊成俗。完全归咎于某人,这也不甚公允。穷责人,只是泄愤,却于事无补。
“哈,怎会……知维周你非狭量,只是王君他、此为实在太欠考虑!”
庾怿听到这话后愣愣,转而也不乏薄怒道。这件事他也记在心里,原本已经打算选个时间自己出面,将两人凑起来说和下,化解矛盾。却没想到王愆期就这直愣愣负荆而来,众目睽睽之下彻底将矛盾公开化,旦处理不好,则会造成非常恶劣影响。
行刑十杖很快完毕,王愆期后背已是瘀痕密布,这十杖实在太瓷实,哪怕他体魄也算强健,承受下来也是痛楚难当。
“末将已知黄权转击涂中,仍要强阻庾使君来援,不念驸马之安危……”
“你是因怨动乱?”
王愆期摇头。
“你是恶意构陷?”
王愆期又摇头,嚅嚅道:“末将、末将只是觉得、黄权去向未定,大军远途疲累,实在不宜、不宜再……”
庾怿见沈哲子再无表示,便让人将王愆期放下来,涂上金创药而后加披件衣衫才又带回来。
这时候沈哲子已经将庾怿请入帐中坐下,王愆期入帐之后便推开左右搀扶之人,言不发跪在地上。
“王将军可知驸马因何恼你?怒不相知啊!”
庾怿指着王愆期闷声说道,心里不乏暗恨这家伙自作主张。
王愆期闻言后略有错愕,待见沈哲子望向他目光仍有不善,便连忙俯首道:“末将屡有言恶于驸马,礼应受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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