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负责冲营乃是韩晃所部,船二十人,三船为列,船首排盾斜置,士卒背甲漆以猩红,半持长达丈余竹枪,半持弓弩随时准备扣弦发矢!
视野渐趋清晰,岸上那高低交错营垒也是人头攒动,然而威胁最大还是沿岸护堤外所探出蔓延十数丈竹栅钩索。快舟至此便难冲行,偶有二三收势不及冲入栅中,前舟即刻便撞上暗伏木桩,轻舟掀起,士卒多有落水!
水中则更加危险,水波下高低不木桩形如乱礁,尤其木桩上活索暗钩锐刺,不乏落水兵卒手足俱被贯穿钩断,血水瞬间便在这片水面蔓延开来!
后继舟船上弓弩齐发,瞬间便将护堤上不甚猛烈箭雨压低下去,原本船首用来阻隔箭雨排盾也都被拆除,兵卒卸甲泅渡,以木槌将漂浮在水面上排盾击出,大量排盾在水面上横掠疾冲,很快便搭建起数条不甚牢固浮桥!
“抢岸者首功!”
发前所预判几个险防要地,都几乎没有遇到成规模阻截。
前方施口已是依稀在望,因为行军过于顺利,到达此地时间较之原本预期要提前数日。如此顺利,按理说应该是件好事,正好印证他们先前判断,黄权所部孤师悬外并无充足兵力可以沿途布防,很有可能将主力内置以求城下之战。
但庾怿心内仍是有几分不安,因为这路行进实在是太顺利,不只连抵抗没有遇到,甚至就连远窥巡弋斥候都几乎没有!黄权就算兵力不足,难道连斥候都派不出?
这已经不是兵力充不充足缘故,更近似黄权此人似乎完全放弃外部戒备和阻拦,乃至于对于豫州军到来干脆就是不闻不问!
如此怪异形势,实在让庾怿有些不安,他拿不准黄权究竟是怯战还是另有布置,以此而麻痹豫州军。所以随着施口越来越近,庾怿也是越趋忐忑,就连早先出兵时那种此战必胜信心都有些动摇。
韩晃身率十数名亲兵冲上浮桥,腰悬满满两壶箭矢左右开弓,在这十几丈距离内每矢必中!士卒们手擎起臂盾,手夹肋持枪,嚎叫前冲,腰间挂着铁索游蛇般快速抽打着水面,向岸上护堤
毕竟此前他也没有主持过这种大战,而此战又关乎到他家能否偿前罪,稳立当世,由不得他不慎重。
战船仍在稳步向前,只是因水流涌动冲击而稍显颠簸。此时后方船只次第加速,已经开始准备向前方已经显出收缩之势水道冲击。密密麻麻船只铺设在主舰四周,放眼望去俱是持戈待战甲士,这让庾怿略有安心。
庾怿掀开兜鍪拍拍脸颊,将心头许多杂念俱都扫除,行军至此,已经无有退路。就算黄权另有布置,他眼下最重要任务也只能是夺下施口,给后路大军抢夺个继续前进关口!
“出击!”
随着大船上声令下,雄浑鼓声霎时响起,更加灵活快舟随着鼓声脱弦之箭般冲出船阵,往前方已经隐有营垒轮廓显出陆地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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