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沈哲子单手持剑,又行至台上,明光甲上血痕醒目,剑刃凝而欲滴血珠更是触目惊心。在众将士们略显惊愕目光中,他手中剑高高扬起,口中已是大吼道:“匹夫持戈,唯胜以飨!”
“王师讨奴,沥血誓旗!将士用命,虽死无退!”
自胡润以降,军中诸将环立将主左右,扬臂叉手,高呼回应!
雄浑鼓声再次响起,染血旗帜高悬风中,那被大风吹拂震落血珠在阳光下闪即逝,稍显妖异。场中凝立兵卒们胸膛里似乎在有缕气息在滋生壮大,脏腑震荡,几欲喷涌而出,然而喉间却如杂絮阻塞,不知该要如何恰如其分表达。
然而压抑终究是压抑不住,在那越趋激烈鼓点声中,渐渐掺入几个声嘶力竭咆哮,继而这咆哮声便此起彼伏,连绵成片,甚至连鼓声时间都被完全淹没!
奇,只是在行伍之间兵长们厉目游弋之下,骚动声稍起即落。
过不多久,场外突然响起叫嚷哭号声,将士们转首望去,只见两名蓬头垢面、麻衣之人被反缚押入场中。这两人便是早先假借职务在军内上下荫庇军中督护,其乃是原属江州军之人,另个则是稍后入营之人。
两人被押至此,也觉气氛有些不妙,不免挣扎更加猛烈。其中人看到台上站立沈哲子,身躯颤颤,继而便高呼道:“维周救……救、乞望将主饶命!”
这时候,场内骚乱私语声再响起来,哪怕兵长们眼神又凶厉几分,仍然压制不住。
对于下方叫饶声,沈哲子置若罔闻,只是将手按在腰畔佩剑处,转身缓缓步下点兵台。随着他走动起来,身后诸将也都跟随而上。
眼见身影越来越近,那两人挣扎颤栗幅度也越大,各有两名甲士冲上来死死按住他们双肩才将之压得跪在地上。同时他们嘴也都被麻团塞住,即便再有叫嚷,能发出来也只是令人闻之心颤呜咽声。两人挣扎着,扭动着,须发之下、脖颈之间青筋,bao起,那浓烈求生欲和近乎绝望呜咽声,令人不忍端详。
沈哲子行得很慢,待他行到近前时,那两人挣扎动作已经变得缓慢且无力,唯有呜咽声更显高亢。然而沈哲子仍是置若罔闻,手腕抖佩剑已是脱鞘而出,抹利芒陡然扬起,继而便蓦地挥下!
前排线兵卒喉中发出声猝然短呼,颗人头已经滚落于地!他们呼出气息还未及吸入,眼前又是寒芒掠,另颗人头同样也跌落下来。
两具无头尸体脖颈处热血汩汩冒出,各幢主手捧旗帜趋行上前,热血霎时间便将旗幡浇湿浸透!
待到两具无头尸并首级垃圾般丢在旁,各幢染血旗帜也被高悬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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