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口,皇帝也就不再全是羞涩,而是长叹声,说道:“是真担心啊……前日母后又读《列女》,姊夫你知不知《列女传》?内里篇齐王失德,无盐之女面陈四殆……母后向来待严苛,也有不满,是真担心她只求文义,要因贤择丑为选亲……”
沈哲子原本已经将笑意按捺下去,待听皇帝忧心忡忡讲起自己担忧,不免又是背过身去强忍许久,待到转身过来,便见皇帝正脸幽怨望着他,自己也有些不确定:“这倒不至于罢?”
听到沈哲子那充满不确定语调,皇帝脸色更丧,手托着腮忧叹连连:“母后是个怎样性情,姊夫你又不是不知……你看,连你都有此疑,又怎能安心啊!”
“这倒也不尽然,无盐贤德,人世罕有。德容俱损,又不是没有前史可鉴。终究还是德先貌后,眼下诸事未定,陛下你又何苦自寻烦恼。”
沈哲子也不知道该怎安慰这个明显婚前焦虑症小舅子,居然单凭皇太后读《列女传》就能引申出来这样个担忧,这想,莫非当年贾南风也是因为这个理由做皇后?也真是思路清奇。
久来困惑。姊夫你知平生所食最甘美是何时?便是前年你率兵归都,打退逆贼,使人送来砂糖胡饼!过后再食其他,总是少滋味。还道是宫人料用不足,自己亲身去做仍觉不美。原来如此……”
沈哲子闻言后倒是愣,这种小事他怎会记在心里,却没想到皇帝居然还念念不忘。
“不过阿姊早前说,又跟姊夫所言不同。她道饮食口味,便如人之相处,越亲越久越知滋味,不达极致不知人世复有乐乡……”
沈哲子听到这话,神情便变得有些古怪,不过见皇帝只是眉头微皱望着食案,大概凭其阅历也咂摸不出这话里另有意味。
“还是觉得姊夫所说更有几分道理,妇人终究浅见。”
砰!
皇帝听到沈哲子这说,已是激动得拍食案,惊乍倒吓沈哲子跳。而这小子则脸振奋拉着沈哲子手腕,连连感叹:“就知向姊夫诉苦就对!这样个先例,怎
沉吟片刻后,皇帝才叹息声,还是觉得姊夫比阿姊靠谱些。不过说完这话后,他那肥嫩脸颊上便闪过丝羞涩,凑到沈哲子面前来低语道:“姊夫,问你桩私密,你可不要告诉旁人,尤其不能告诉阿姊!”
见这小子脸难为情状,沈哲子不免便心生好奇,凑过去点点头。
“姊夫,你与阿姊成事之前,可曾担心阿姊是个丑妇?倒不是觉得容貌美丑能断人优劣,只是,谁不希望自己室内是个悦目之人?待见阿姊虽不貌丑,但却是个恶娘子,你有无失落?如何待之,将她教成如今这个温顺娘子?”
皇帝问出这话后,肥脸上已是片臊红,两手心颇为局促搓在起。
沈哲子听到这问题,已是忍不住噗声笑出来,待见皇帝更加羞不可当,才摆摆手背过身去勉强收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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