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融干笑声,摆摆手让那几名佣人暂退少许,眼下最重要还是要把周抚诈入园中。
然而周抚却仿佛对那几人兴趣极大,仍然站在那里,望着那几人笑语道:“长从军旅,乐见勇卒。观殷君这几名家人,行止有度,体壮气凝,非是寻常门庭圈养出来。门下亦不乏勇力者,可否与殷君家人角力互较场。”
“周侯将门良才,所驭自是满庭劲卒,家人庸才,还是不要献丑……”
殷融笑容已经略显僵硬,然而此言出,周抚却是蓦地色变,戟指殷融怒吼道:“殷洪远配称高士?以礼见你,安敢如此恶言辱?家事于王命,任卑不辞,岂容你这狂妄匹夫言伤!难怪时人盛言老犬穷吠,实在可厌!”
受此诘问,殷融脸色已是变,方觉情急失言。但见周抚反应居然如此剧烈,甚至直言自己毕生最恨之丑事,当即也是怒上心头,袍袖甩恨恨道:“言你将门,有何不妥?狂态至斯,悖礼之徒!”
过午后不久,外布眼线才来回报,周抚正从大道快马而来,所率十余众,并无余者跟随。
听到这回报,殷融才松口气,他今次之谋不敢让陈孺得知,私下笼络几名兵尉,加上家中仆童,凑齐几百人,眼下俱是带甲埋伏在庄园内仓房中。若周抚所部只有十余众,倒是足够围杀。
不多久,道路上烟尘激扬,马蹄声由远及近,周抚行已经出现在眼前。殷融转过身去,拍拍有些僵硬脸颊,然后这才示意身边数名悍卒充当侍者靠近自己,缓步迎上去。
“周侯迟到,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待到周抚马行近前,翻身而下,殷融才笑着往前行去。
说着,他便故作愤怒大步往庄园行去,心内已经不乏警兆。
然而他行出没有多远,身后却是疾风骤袭,忙不迭侧首望去,只见周抚已经厉色扑来,神态当即陡然异变:“你要作……”
语调戛然而止,周抚已经单臂环住殷融脖颈,将之拖至身前,反手短刃横于殷融颌下,同时所部也纷纷抽出兵刃,将殷融那尚不知所措几名仆人逐开。
异变陡升,听到
“郡中颇多杂务,抽身不易,不如殷君安守清趣,有劳久候。”
周抚面对殷融,并没有什好脸色,者二人本就不熟,二者今次前来也不是攀交情。
殷融心内暗骂,脸上却还保持着笑容,上前想要拉起周抚手臂,却被其侧身避开,而后便干笑声,转身虚引:“园中已经备下美酒餐食,周侯请随来。今次奉王公之名前来辅助周侯,但素来交浅,难免有所惶恐,唯恐辜负所遣。今次礼邀,也是希望能与周侯饮叙欢,彼此坦诚。”
周抚当先往庄园行去,只是在行过殷融身边时,侧首看看殷融身边那几名仆人,故作惊讶道:“素闻殷君家门清虚,身边听用倒是不乏勇壮姿态,让人好奇。”
“不过家中寻常役用,如何敢当周侯夸赞。还是快请入内,若是醇酒散气,则寡味难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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