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舒讲到这里,杀意闪即逝,他对郭默这样流民帅向来乏甚好感,若非迫不得已,实在不愿大用。不过此番为争抢时间,短期内要收大功,也正需要这样人来用。
“恶名你父担之,儿辈勿为此忧。去罢。”
说完后,王舒便摆摆手,让王允之下去准备动身起行。
执著,而在地方上经营却略逊,如今已经渐被后继者赶超,家独大之势再不存在。如果还不能获取个根基之地,必有长忧后衰。
可是他这想法,认同人却不多。诸多乡人对于偏处西南江州没有太大兴趣,像是眼下职任豫章太守羊聃,诸多巧取豪夺,根本就没有长治此乡打算,只想着捞笔就走。如此贪鄙之人,若非看在通家旧好情分上,王舒早就将之驱逐出境。
想要彻底压制住此乡土宗,单凭自己是不够,所以王舒也直希望能够招引北宗至此共同经营。可是收效却实在甚微,除些贪图大郡名位者,便是些不得志者穷途奔此,比如前不久来投靠他陈郡殷融叔侄。
包括太保在内,对于江州巨大潜力其实都有忽视,今次给他指示也只是希望他能尽快掌握个浅局,着眼点只在于江州对其余方镇钳制之能。
王舒对此却有不同看法:“傒狗年迈,逐北索功,想要遗泽于后,实在奢念。庾叔豫庸质之徒,或能时之苟存,实无长远之抱负,较之其兄远甚。沈氏宗贼盘曲乡土,看似势大,实则已成僵局。来日无论何人秉政,此乡宗毒瘤都将倍受攻讦,若还不知自晦,破家未远。”
“家若能长传此西土根基,自能岿然于此世。太保其人,生而冠盖,居则荣处,所见其实已经偏悖此世。王道崩毁,华夷士庶俱都竟勇当时,命争前途,岂容二虚伪之和气!其人斡旋于内,或欲从善求稳于众,实则大悖,怯战懦行,家室尚不能靖,又怎能威慑于外?”
讲到这里,王舒意思已经很明白,他是希望自家能够长留此镇,不愿再轻涉中枢,给他家在江州经营块生息之地,不再将所有希望都寄于中枢。这与当年王太尉所谓之狡兔三窟,也是有异曲同工之意。
“若要长治此乡,应该还要对那些乡宗善加安抚吧?类似郭默凶横之徒,杀戮实在太甚……”
王允之皱眉道,他是知道郭默近来假命横行于外,所过之处简直惨不忍睹,简直就是十足流寇凶徒。
“时不待,眼下机会难得,或是稍纵即逝。此类凶徒,正该此用,久养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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