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苦这些吏目们,次次往返署内与监室之间传递口信,廷尉属官们竟然与那些监押囚徒打起律令口水仗,纠缠几天时间,居然就没能冲进去!
再次逼退廷尉吏员们冲入,整个院子中又响起连串欢呼声。因为得到驸马承诺,没有前程之忧,这些年轻人们竟然将此当作个竞赛娱乐消遣项目。
被众人围在当中,是个刚刚及冠年轻人,相貌看起来平平无奇,也并没有什高标风雅气度,五短身材有些虚胖,笑起来甚至还有些腼腆,但在这几天与廷尉属官们角
位于台城东南廷尉监室,规模在众宫寺官署中都名列前茅,较之近畔覆舟山上宿卫营垒都不遑多让。这是因为廷尉掌管天下刑讼,除畿内罪案以外,地方郡县刑讼事务若有难决,也要呈送到廷尉复核判决。
虽然名为监室,但这里环境氛围却并不阴森,个个独立院所,干净整洁厢室,除没有金铁之类锐器摆设之外,较之寻常官署内邸舍都无太大差别。
沈园日前参与斗殴众世家子弟,已经有二十多人转送廷尉监押。这些人,有是父祖势位尚在内外大员,比如光禄大夫刘超儿子刘讷。有是旧勋在身,譬如几个早年跟随驸马收复建康昭武旧部。有则是时誉不浅,譬如江虨等。也有则是经过审断后,确凿无疑有伤人之实等待判决。
这二十多人,眼下都被监押在靠近覆舟山脚下个院子。除自由被剥夺,起居饮食方面,倒也并没有遭受太多苛待。
这些人被监押最初,个个或是惶恐,或是颓丧,或是追悔莫及,或是悲伤流涕,倒也还算安分。可是待到驸马沈哲子在台城外负荆高呼同刑同辱之后,这些人便个个变模样,颓态尽扫,精力十足,让此处监管廷尉吏目苦不堪言。
为防这些人聚在起再滋生出什事端,前日署内传来手令,要将这些人分散监押。可是令史、吏目们还没来得及进入,便发现院内门窗都被拆除设栅,竟公然违抗,不许人将他们拆分开。顽抗同时,还振振有词叫嚷着:百众之徒,耐以刑。
若那些年轻人是寻常人,吏目们早就命令手下冲入进去,将人都给提溜出来。可正是因为身份不同,加上此事都内瞩目,上官严令叮嘱不得擅作私刑,这些人时间也不敢用强,只能汇报上去。
负责管理此处令史得到汇报自然大怒,可是检索律令之后才发现,那些人顽抗竟然有理有据。他们所叫嚷内容,正是出自律书条款,大意乃是超过百人以上刑事罪徒,在刑断时候要按照统标准执行。这些人抓住律条顽抗,时间就连廷尉属官都无可奈何,只能在往上去报。
过不多久,署内才又有批复:承勋者,别监庶众。
这次,有律令依仗,吏目们再往门内冲,结果又被阻拦于外。这次又得到个新口号:士人有犯者,宜如旧,不在刑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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