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子叔是何人?”
“乃是陈留蔡侍中幼子,年资尚浅,人未尽识,但是才情却高,不久也将知名。”
“你大概是看错,听郡府同僚讲,蔡氏子也犯于前日之事,眼下大概还监在州城呢。”
不过是几句闲谈,言者无心,听者也无心。过后又有人员出出入入,转眼被人忘在脑后。过不多久,便就有人开始告辞离开,出楼后便分散在台城各处。
傍晚,太极前殿偏阁里,群台辅们缓步行出,而后便各自散去,只是各自在离开后,脸上多少都带着些无奈之色。
点头已经算是赏识,又何曾受人飨餐之礼!
那管事亲行到刚才感慨那人席前,使人摆上铜盘后才笑语道:“沈少府亲嘱陈郎中雅好炙鹿,请慢享。”
那人听到这话,双肩已是微微颤,站起身来对着门口施礼,继而才又坐回席中垂首不语,也不急于进餐。
哗啦声,厅堂内突有人推倒案上所陈餐点器皿,怒声道:“貉子教人害命,已是无耻!今日还要邀宠,以酒食堵人口舌?嗟来之食,义不能受!”
满座众人听到这话,不免哗然,未待旁人开口,先前那名陈郎中已经离席飞奔上前,指着那人声色俱厉道:“未知阁下何乡高贤?人以礼下,不受即走,恶言非于礼,穷厉之徒,也配称义!”
蔡谟两手缩在宽大章服袍袖里,左右虽然都有布屏遮风,但是刚刚离开地龙烘烤如春暖阁,仍觉有几分寒意。
类似集会,这两天参加不下五六场,议题都是大同小异,主要还是围绕前日秦淮河畔那场害命闹剧。会议虽然举行不少场,但是高位者仿佛各自有着默契,轮流缺席。前日是久居家中王太保不在,而后又轮到光禄大夫刘超,今天这场则是尚书令、光禄和护军俱都不在。
新跃凤凰池褚翜出场倒是勤,始终没有缺席,但却每次都以主持者自居,轻易不发表意见,只是坐在那里听众人各抒己见。即便被问到该要如何处理,也都是推上搡
此言出,席中亦不乏人响应而起,那人原本还要怒而反击,眼见众怨集于己身,面色凛然变,继而便掩面匆匆奔出。
愤而喝退此人,那陈郎中才折转返席,招手唤来侍者,割肉招呼左近席中友人同食。
喧闹过这场,楼内复又归于安静。大多数人都没谈兴,低头对付案上餐食,赠送酪浆虽然也是可口,但终究难以果腹。枯坐良久,也实在有些饥饿。
也不乏人转首观察侧席,看到各具丰盛餐食,也是不乏感慨,他们自知楼内消费有多高,满场近百席人,通请下来,所耗最少都是几十万钱往上,贵得不像话。咂舌之余,不免回想沈恪那淡然离去寻常姿态,丝毫没有显出巨财使出模样,时间对于沈家豪富,心内又有个更深刻认识。
正在此时,偏侧又有人匆匆闪过,行得太快让人看不清楚模样。角落里突然有人开口道:“刚才行上那个,似是陈留蔡子叔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