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家人在场,原本还讨论热烈众人识趣闭上嘴巴,各自起身拱手为礼。沈恪神态不乏轻松,站在门口环施礼,唤过侍者来吩咐几句,继而便与另外几人谈笑着离开。那轻松惬意姿态,丝毫看不出受困于当下模样。
沈恪等人离开良久,厅内气氛仍有些沉闷,过好会儿,席中才有人长叹道:“往年同作殿中郎,倏忽已成少府卿,实在愧煞旧人!”
听到这番感慨,众人心内也都各自复杂,时间都觉索然无味。又过会儿,突然有大量侍者涌出,捧着美酒菜肴分送各席。众人正诧异之际,已有楼内管事行出笑语道:“沈少府行前有嘱,公务在身无暇久坐,略置酒食以示歉意。”
众人听到这话,错愕之余不免感慨,他们这群人不过台中小吏,否则不至于枯坐厅堂不敢消费。出入楼宇人员不少,肯停下来对他们
份后,席中众人神态或是羡慕,或是不屑,不而足。
另有不乏幸灾乐祸者笑道:“那张明昭也是北地旧宗所出,屈为沈侯所驭,原本倒也得宜,居用几年可待拔用。只可惜,都内接连纷乱,前日又发生那种恶事,只怕沈侯自己若是在都,也要愁眉不展,无暇旁顾其余。”
谈起这个都内时下最热话题,厅堂内气氛突然变得活跃起来,每个人对此似乎都有无穷意见要发表。
“若说沈侯受此事所困,是不信。年前都外那场纷争,诸位也都有见,据说沈氏门生害王稚陋,可是结果如何?只闻风声,未有雨落啊!前日家兄有言,沈侯那犯事门生仍在府内听用,毫毛未损。”
有人这说道,继而周遭便不乏人响应,都认为此事不足困顿沈家良多。
也有人有不同看法:“前场事迹,诸多不明,旁观者实在难以深悉内情如何。今次之事,那是众目睽睽,闹市案发。摘星楼群浪荡子,都奉沈侯所说,公然打死数人,打伤数十人,实在是没有推诿余地!教人害命,沈侯难辞其咎啊!”
“什叫教人害命?沈侯近来始终奔波于外,怎会知都内纷乱?况且身死者并不独有方,两方俱损,浪荡子以力斗狠,怎能去怪责旁人!”
“罪或不罪,非你能决。只不过今次沈侯却是失察失言,如今长公主府门庭内,聚满各家涉事亲长,皆往求告。据说州府羁押犯事者,又有两人伤重不治。沈侯如果再不归都平事,那真是积怨难消。”
众人闲谈起来各抒己见,态度、立场或有不同,既有责于沈氏,也有偏于沈氏,也不乏幸灾乐祸者。无论说什,这些人也都知道如此大事绝非他们能够裁定,他们不过是台臣里底层,都内平稳也罢,喧闹也罢,都是高门角力,他们也只有看戏份。
正说话间,偏侧楼梯口里行出几人,其中个便是刚才登楼张鉴。另外几人也都不是台内寂寂无名者,当中个便是新进得任少府卿沈恪,另外几人,或是公府长史,或是台阁公副,都是台内不起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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