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郗鉴如此盛誉,沈哲子又不免坐直身体,谦声回应。
彼此寒暄几句,郗鉴又问下都内前段时间人事变动。到他这个位置,虽然久在边镇,但台内有什风吹草动,影响也是极大,很难独善其身。从沈哲子口中听到豫州人家强势表现,郗鉴脸色也渐渐有些好转。
原本在郗鉴心目中,倒是愿意与太保有所呼应。但可惜造物弄人,彼此却是渐行渐远。至于如今,他更加能够感受到太保想要将他拿下意图,则更加没有什让步求和可能。豫州人家势力大涨,对他而言也谈不上有什直接好处,但可以分担部分来自台中压力,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
“今岁青徐歉收,北线又是不靖,多有乱卒南向掠来,兵卒疲战尚是其次,伤损太多,人心不安啊!”
郗鉴又感慨声,言起刚才正厅里争执。羯奴在今年多修内事,倒也没有太多大规模南掠迹象和举动,但并不意味着徐州就能得到喘息安枕机会,私下里小规模乱卒抢掠让人疲于应对。尤其这些乱卒中还不乏深悉淮地局势叛兵叛将,有他们带路,那些乱卒深入内境,击即遁,行动敏捷,让人防不胜防。
数。眼下争执双方,主要是临淮前线与广陵本部众将在吵闹不止。至于争执内容,便是临淮部分人想要争取更多后勤补给,这自然会触犯到广陵本部众将利益。
沈哲子在偏厅等小半个时辰,那争执声直在持续,当中甚至还夹杂着兵甲碰撞声,可以想见郗鉴所面对是怎样个混乱局面。
又过会儿,争执声才渐渐停止下来。而后,厅外响起脚步声,沈哲子便连忙起身,不旋踵,郗鉴便出现在门口。沈哲子边上前礼见,边打量几眼。
如今郗鉴,较之几年前略显老态,须发灰白更甚,唇角法令纹更显深邃,裹着裘衣肩背略有弯曲,双眉仍然紧蹙着,脸上带着很明显倦色。
“有劳驸马久候,请坐吧。”
原本这种兵事,郗鉴不至于向沈哲子个晚辈诉苦。可是沈哲子在京府有着极大影响力和调度能力,他想要
行入房间后,郗鉴对沈哲子点点头,勉强挤出丝笑意,而后自己也行入进来,坐在上席上。
沈哲子躬身回道:“郗公身负边防重任,尚能拨冗有见,恭候也是应当。与长民,世交情厚,晚辈恭见,郗公称字即可。”
郗鉴看着礼数周全沈哲子,思绪不免微微滞,心内却是不乏联想。自从他归镇以来,诸多烦扰至今,虽然不曾与沈哲子直接接触,但却多受沈氏掣肘,可没有感受到什恭敬之意。
“这样也好,维周你雏凤清音,屡鸣于江表。不见韶年俊彦,不知老之将至。早就想见见维周,只是杂务缠身,直无暇。维周你不日又将动身,若是不见,于也是桩憾事啊。”
郗鉴嘴上这说,心内则有太多感慨,这个年轻人在时局中影响力,真是越来越不容忽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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