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子自诩脑筋算是转得快,可是听到郗愔这话,仍然感觉思路有些卡壳。错愕半晌才反应过来,继而便几乎要忍不住对郗愔竖竖大拇指。他如今在江东也不算寂寂无名之辈,求见者即便不言如过江之鲫,那也相差无几。可是求见他人虽然多,但是要跟他探讨宗教问题却仅此例。
沈哲子转头凝望郗愔片刻,真想砸开这小子脑壳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东西。不过终究是做客于此,态度倒也不好过分冒犯,只是摆手道:“方回兄此
他丈人家心凉大半。不过这也是活该,盲婚哑嫁害处。讲到风雅,迎合时人审美意趣,庾曼之较之书圣他老人家自然是拍马难及。
郗家虽然武事得显,但心里却始终涌动着颗名士之心。譬如眼下正站在沈哲子面前郗鉴长子郗愔,哪怕是大冷天里,仍然身穿博领大衫,手持着折扇,手握住麈尾,散髻轻挽,副再名士不过派头。
沈哲子眼下身裹大裘,头遮风帽,尚觉得冷风难耐,看到郗愔那身打扮,自己都替他感觉寒冷,忍不住打几个冷战。可是郗愔站在那里两眼湛湛有神,脸色红润,似是寒暑不侵,简直就是违背历史常识存在。
原本沈哲子还猜测郗愔莫非是这个世道不为人知内家高手,可是彼此走近后便嗅到对方身上股浓烈酒气,当即便有然,这小子是散力未消呢。
相对于郗二郎尚算客气评价,郗愔对庾曼之那个未来姊夫评价可要更加不客气得多:“虽未有幸,但却常闻故中书高标雅度,冠于江东。年前也曾过江有见庾道安,虽是丧居,仍能恬淡自安,敛性宁神,可度二故中书风采。未意同生庭门之内,人物竟是如此殊异,让人深有惋惜!”
饶是沈哲子也算有些气量,听到郗愔副不齿于庾曼之口吻,脸色也是陡然沉下来,冷笑两声,虽不说话,神态间不满已经毕露无遗。如果说庾曼之是有些犯二,那郗鉴这个儿子简直就是个脑残,两家联姻自有不得不如此道理,庾曼之就算是堆臭狗屎,你郗家也要捏着鼻子吃下去,说这些,有什资格!
那郗二郎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拉着沈哲子去游览堡垒。
郗愔这里尚不觉得自己言语有失,眼见沈哲子与自家堂兄行往旁处,便也大袖飘飘阔步追上,对沈哲子说道:“对驸马也是久仰大名,前日江南匆匆见,不曾长叙。今日再得相见,正有诸多问题想讨教二。”
沈哲子听到郗愔这说,心内倒是奇。这个郗愔很明显怀着颗炽热名士之心,可是自己虽然人望不低,但却多是事功得名,名士圈子里反而没有太高评价。倒不知这小子追撵上来,要请教什问题。
郗愔见沈哲子停下来,便迎上去笑语道:“素来有闻,驸马之家向来礼奉师君。也忝为坛下教徒,所奉虽非家,追溯却是同源。常常好奇吴宗之说较之江北法传有何异同,驸马今日为客于此,可否同席深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