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此幕,陶斌心情又变得忐忑起来。
陶弘路上已经不堪其扰,闻言后只是摆手道:“叔父自有预见,可不敢轻言以免相误。”
入营之后,陶斌见到深坐软寝中父亲,先是上前言道今次台内请诏之事。
陶侃心情还算不错,边听着儿子汇报,边含笑点头,待到此事说完,才又问道:“此行除请诏之外,是否还做别事情?”
陶斌听到这话,心内便纠结无比,不知道该不该说。如果说,外间粮是父亲自别处筹措来,那他则是虚言妄念。如果不说,假如那些粮真是江州人送来,则要白白错过这场大功。
可信,不免有些患得患失。要知道他父亲子嗣众多,偌大名爵尚没有确定继承人。原本陶弘父亲陶瞻呼声不小,可是陶瞻福浅,死在去年那场兵灾中。剩下这些儿子们,自然也都蠢蠢欲动。
陶斌另个兄弟陶夏在台中做官时日不短,结果迟迟未能给父亲请下诏书来。陶斌今次到来,便得诏书,本来已经是件好事。如果顺势能够把缺粮问题也解决,那自然更加能够获得父亲喜爱。
但在沈哲子这里获得个模棱两可答案,让他心里拿捏不定,要知道军事迫在眉睫,如果他这里不能有个准信,就这报回去,结果却是无功。如果贻误军事,那就连先前请诏功劳可能都要被并抹去。
听到叔父在那里絮絮叨叨言语,陶弘也真是烦不胜烦,索性直接退下去。家事团乱麻,就连他大父陶侃对此都是无计可施,他自己夹在几个叔父明争暗斗中,也真是不胜其扰。
行人沿江溯流而上,初时还没什。很快就过历阳,又行过寻阳。过寻阳之后,陶斌便变得不安分起来,座船上广竖旌旗不只,甲板上还陈设羽葆鼓吹之类逾礼之物。而且还沿江撒帖,召集荆州所部沿江护送。
眼见父亲眼神渐渐转为凌厉,陶斌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道:“请诏之后,本来已经打算早早返程。但大
陶弘对此也真是无奈,他明白这是叔父们为增加在荆州部众面前威仪而刻意为之,随着大父越年迈便越发变本加厉,屡禁不止。幸在他大父确是功高,自有台中封赏羽葆鼓吹等仪驾,否则单单这点便不知要给大父招惹来多大物议麻烦。
荆州如今所镇巴陵,过武昌之后便已抵达。将近大本营,陶斌便又收敛起来,免得自己所作所为落入父亲眼中。因为他路上招摇作派,行程耽搁段时间,返回巴陵时已经到深冬时节。
虽然还没到大雪封山地步,但水道多枯竭停运,冷风呜咽,这让陶斌对于沈哲子许诺更加不抱信心。因而心里便决定,稍后见到父亲之后,只说请诏之事,绝口不提求粮。
可是当他们行人被引入荆州军大本营时,便看到存放物用辎重营地里垛起高高粮袋,看那数量,怕是十数万斛粮是有。
“大昌,莫非那貉子真能驱使江州人家往此运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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