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想法实在太激进,想要落实必定困难多多。但也是沈哲子贯做事风格,暂且不论有无可能,试试看,不行再改。
归途中,陶斌越想,越觉得可气,便将侄子唤道面前来,皱眉问道:“大昌,你觉得那貉子所言有几分真假?他是否做不到此事,以此敷衍?”
陶弘听到这话,脸色便微微沉,闷声道:“叔父此言,有失偏颇。驸马为人,素来有知,若是做不到,他不会虚言敷衍,诺则必应。”
被侄子当面顶撞,陶斌有些尴尬,不过今次入都,求告许多人家,他是见到陶弘人脉不浅,倒也不好真当作子侄训斥。闻言后只是讪讪道:“倒不是背后贬人,只是总觉得这件事当中太多玄虚。早先你家大父受困于钱粮,不是没有求告江州那些土宗,但却无应诺。就连都去过次,仍是无果。那貉子门庭这两年确是煊赫,但在这江西之地,他句话难道比你大父还要管用?”
陶斌越说越觉得此事不
,才是个人最不可抹杀立身之本。
在后续与江州人接触中,沈哲子也在强调定要拿到陶侃开具回执,方面是作取证,另方面也是留下个借据。要知道,他在建康原价补偿,那也是需要掏出实实在在钱粮。他愿意帮助陶侃,但也是救急而不救穷,不可能做好事而不留名。
别不说,陶侃到现在对于江夏还是不肯放弃。所以哪怕温峤这里已经谈好,沈哲子还是没能安排谯王出都赴任,也是在担心陶侃会有抵触。经过这件事,他希望陶侃那里能够投桃报李,有所表示。
虽然这不免有私相授受之嫌,但这就是这个时代做事方式。切仰于台中决定自然是政治清明,但问题是台中也要有那种掌控力啊。
另外点就是,陶侃那里用兵襄阳,无论其成或不成都是种试探。陶侃那里取得什成果,庾怿这里肯定也要有所调整。如果陶侃顺利话,那豫州步子不妨迈得大些,即便不能完全恢复旧有局面,如果能够取回合肥,将防线往前推进大步,这对于建康人心振奋,其实还要甚于襄阳收复。
毕竟,豫州全不设防,始终是高悬在建康头顶上柄利刃,有着切肤之痛。
如果庾怿挺进合肥,那荆州方面、徐州方面都要有所配合,做出相应调整。总之这二十万斛粮,沈哲子是不可能让陶侃白拿。
而且,这次借粮,对沈哲子而言也是个尝试。他本身对于鼎仓构想便极为宏大,希望鼎仓存在能够取代部分或者说完全取代朝廷对于四方物用调配职能。
当然这说也不准确,本来朝廷在这方面能力便已经荡然无存,与其说是取代,不如说是重新建立。
吴中那种包税法,沈哲子是希望能够借助鼎仓在整个江东普及开。由鼎仓代替地方郡县支付赋税台资,而地方郡县则将这部分支出预存在鼎仓。让鼎仓充当地方和中枢桥梁,从而获得个更大调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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